“我的身体我知道,好不了了,快给老三写信。”宋老夫人摆了摆手。
赵氏是真心不想宋三老爷一家回来,三房一家子她都不喜欢。
三老爷是个没正形的纨绔,三太太是个极喜欢占小便宜的人,他们家的孩子也喜欢跟人抢。
赵氏还记得宋娇娇抢宋不晚的手链,两个人大打了一架的事。
“娘,还是写吧。”宋不晚看着赵氏叹道,“祖母若不开口或许还有救,可她自己都说好不了……唉,老人家的嘴金贵着呢,说什么灵什么。”
老人的嘴说什么灵什么?宋老夫人的眼睛都僵住了。
她是想儿子,但并不想死。
“你这个不孝的,你就不能指着我点儿好。”宋老夫人指着宋不晚大骂了起来。
“娘您瞧,祖母这会儿又想活了,说话都利索了许多,可见我说的是真的。”宋不晚没有丁点儿不高兴,反而一脸的惊喜。
“二姑娘,这话怎么说的?”干嬷嬷心里对于一切都清楚,但她也很好奇宋不晚为什么要这么说。
人老了之后,对于这些玄妙的事情都挺在意,这与身份地位无关。
“干嬷嬷,祖母这病连大夫都看不出来,可见这是一桩奇病。”宋不晚一脸认真地说。
“奇病?”干嬷嬷瞧了宋老夫人一见,却见宋老夫人也在认真地听,于是又问,“什么叫奇病?”
“奇病无处不在,极会趁虚而入,尤其是宿主的意愿。祖母若心里不畅快,奇病就找上来了,但祖母若是想要好起来,奇病也在祖母的身体里呆不下去。”
宋不晚说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可见,话是不能乱说的。”
“你,你胡说八道。”宋老夫人不想承认宋不晚说的,可心里却很是不安。
“祖母,你之前是不是有些晕,这会儿是不是好些了?”宋不晚十分贴心地问。
宋老夫人身子微僵,还……还真是如此。
宋不晚勾了勾唇,该起床的时候不起床,这么大年纪了,血流不畅当然头晕。
现在又是说又是叫的,血液流动起来,当然会清醒许多。
宋老夫人还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可声音都快要从喉咙出来了,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干嬷嬷以为宋老夫人是在演戏,忙说:“可是二姑娘,老夫人是真的病重。”
宋老夫人放在被子下面的手抖了抖,但想到如果这样儿子能够回来,哪怕身上受点儿损伤也直了,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不晚,不可胡闹。”赵氏往宋老夫人床边凑了凑,一脸担忧地说,“老夫人怕是……”
赵氏是真的担心,万一便宜婆婆真的没了,老二老三都回来了,再加上那么一个姑奶奶,家里伯爷和长子都不在家,他们大房这母子三个可怎么办才好。
“若真是如此,那还是写信叫二叔父三叔父都回吧。”宋不晚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干嬷嬷给宋老夫人摁被角的时候,感觉到手被她捏了一下。
“夫人,二姑娘,奴婢瞧着老夫人也是累了,要让她先歇会儿?”干嬷嬷说着起身朝赵氏和宋不晚行了一礼,“不定一会儿起来就好了。”
赵氏和宋不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宋老夫人就得继续躺着。
这天气渐渐也要热了,宋老夫人身上还盖着厚被子,难受着呢。
“行,回头母亲醒了,叫个人过去跟我们说一声。”赵氏叹了口气,又道,“我想法子拿了伯爷的贴子,去请太医过来给母亲瞧瞧。”
这话说得宋老夫人的手又是一紧,她这装病医馆里的大夫不敢乱说,可宫里的太医可不会管这么多的。
这时,宋不晚又道:“娘,依我看,姑母也得叫回来,要不然姑母会说母亲阻挠她尽孝。”
赵氏听了宋不晚的话,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一跤。
“娘?”宋不晚赶紧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