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飞的车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了，虽然这个车的名号还是他爷爷的，但是这个车已经让他妈给卖了。
因为卖的比较便宜基本上就等于卖废品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过户什么的。
据说就几百块钱。
那个老板也是想买来自己拉拉垃圾什么的，所以他贪便宜直接就给买了，自己拿着。
偶尔他还是会借给张飞用用的，所以张飞知道这个破车在哪儿。
最关键的是，这个车本来就很破，所以那个收废品的人都懒得锁车门，那一天晚上就是，张飞从自己家里面跑出来之后，直接就跑到了那个收废品的地方，发现那个车的钥匙还在车上呢，所以他直接就给车开出来了。”
听着李冰尘读的张飞的供述，秦松的眼前已经回到了那一年，那张飞第一次动手的时候。
秦松发现了，自己的这个能力，已经变得……越来越
厉害了。
是因为自己吗？还是因为自己阻碍了张飞的自杀？
他一时间没有弄明白。
但是现在不是让他弄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
因为秦松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
看张飞的记忆。
张飞将那个人不小心给杀死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了张翠英，将张翠英叫到了案发现场。
在他的这个年龄段里面的小孩儿眼中，母亲虽然就代表着严格，代表着唠叨，但是作为和他的身体里面流着一样鲜血的人来说，这张翠英是张飞在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成为依靠的人。
所以这张飞虽然很害怕，这胆怯将他的全身全都蔓延了以后，他清醒了，变得非常清醒，他知道自己这是犯下了非常严肃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不是一个傻子，不是什么自闭症儿童，不是不知道这人间的法律的人。他杀人了，他
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如果当时张翠英带他来到警局里面的话，兴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兴许这一切全都没有问题，全都……不会发生。
如果当时张翠英带他去自首的话，那他一定会听话的，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来到警局里面的。
即使，他可能要面临这非常漫长的牢狱生涯，可能要贯穿他的一生，但是因为他还年轻，所以这过失杀人一定能够让他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如果他的母亲带他去自首了的话，那一切都能变得不一样。
可是现在……
等待张飞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死亡了。
那边的李冰尘还在说：“这张飞说，分尸是他妈让的。”
这一点张飞已经跟秦松说了。
“他们俩人给第一个女人偷偷带进这个地下室里面，然后给仓库的门重重的关上，实际上这门上的
灰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对他们的保护了。
他们给这个女人分尸结束了以后，就给她的身体装到了塑料袋里面，然后扔到了垃圾车里面或者是垃圾处理厂。
这个行动，善后工作是张翠英做的，张飞则是将尸体全都处理掉，扔了。
现场之类的，也全都是由比较心细的张翠英做。”
伴随着李冰尘的这句话，秦松的眼前出现了张飞的记忆。
那是一个非常黑的夜晚，天上没有月亮，看不出来是因为月亮被什么挡住了，还是因为这一天是大阴天，在那个阴暗的，没有一点儿阳光的仓库地下室里面，秦松看到了。
一对非常普通的母子，两个非常普通的人，就仿佛是被恶魔附身了一般，他们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当然还有这鲜血，还有那女人的身体组织被迫撕扯开裂之后的声音当中，将女人的尸体给切割开来。
他
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就仿佛是在过年杀猪一样。
鲜血。
漂亮的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