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整个战斗经过的秦风,已经做出了精准判断。
对方的指挥并无太大问题,说明对方的首领,拥有一定的军事素养,以前肯定投过军。
但是麾下的八百士兵,则几乎都是流寇贼匪这种乌合之众。
而且由于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把秦风唯独在官道上消灭掉,无法引诱秦风主动攻击,在严重缺乏武器装备的前提下,看似凶猛的进攻,反倒成了以卵击石。
他们甚至连马车里究竟是不是牛二母子,都一无所知。
可见,他们的情报能力,也是趋近于零。
那么基本可以判断出,这伙人,肯定是受到了南境豪族的指使,前来搏命,希望拼杀出一番富贵。
如果他们面对的人,哪怕是天机营卫士,都不会打得这么惨。
毕竟天机营卫士的甲胄,比轻甲坚固,但却远远不如重甲。
而黑骑则装备着,普天之下,最坚固的重甲,再加上深厚的战斗经验,这群草寇,别说击溃黑骑,甚至想要杀掉其中任何一人,都难比登天。
“对方死伤惨重,士气已经崩溃,连编制完整的部队,一旦士气崩溃,都会出现无数逃兵,更何况这些人?”
“就算逃掉不少,也已经无法再组织起来,剩下的散兵游勇,交给地方县令处理即可。”
“真正麻烦的,并不是这伙乌合之众,而是背后的南境豪族。”
“将来像这样的例子,只怕是不胜枚举,他们只需要付出少量的金钱代价,就可以蛊惑大量人员,为他们卖命,搞乱大梁内部的治安。”
“接下来的治安战,会成为常态。”
听到秦风的分析,赵玉龙也不禁叹了口气。
如果是正面作战,赵玉龙自然不会有半点畏惧,可问题这种密密麻麻,多点开花的小规模骚扰,却令赵玉龙极为头疼。
正规军的调动是非常麻烦的,所以根本无法对这些麻雀一般的小股敌人,进行有效的打击。
所以,治安战的主要压力,就落在了各县身上。
“这么说,咱们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面对赵玉龙的讯问,秦风耸了耸肩:“办法,无外乎是两个。”
“其一是潜心治国,只要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就不会落草为寇,从根本上,增加这些乱贼招兵买马的难度。”
“其二,自然是来年开春,对南境豪族的用兵。”
“只要能够打下南境
豪族,失去了资金和人才支持,这些草寇慢慢也就消失了。”
“至于其他办法……”
秦风也不禁摇头苦笑:“至少在与南境豪族开战之前,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杜绝诸如此类的流寇骚扰。”
“只能让各县加强巡逻防守,与南境豪族展开消耗战。”
听到“消耗战”这三个字,赵玉龙就觉得头疼。
可是话说回来,天底下任何战争,其实究根结底都是以“消耗”二字为基础。
或是消耗掉对方的有生力量,或是消耗后勤物资,亦或者消耗士气和国力。
谁经得住消耗,谁就能笑到最后。
南境豪族支持乱贼,四处打劫搞破坏,也是为了消耗大梁的国力,从而为接下来的大战,积累机会。
就在这时,玉屏县令吴成功,带着一百来个县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前来支援战斗。
结果看到现场满地的尸体,以及几乎没什么损伤的黑骑,吴成功当场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讷讷道:“战斗结束了?!”
看着一脸震惊的吴成功,不等秦风回答,赵玉龙已经轻描淡写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黑骑乃是经受过无
数惨烈战争考验后,留下来的精锐之师。”
“若是面对一群乌合之众,都要陷入苦战,那我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