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康的目标是重创北溪远征旅,令其彻底失去进攻北线的能力,但是远征旅一撤,却打乱了他的部署。
经过短促而激烈的恶战,吴康心里已经很清楚远征旅的战斗力。
如果双方硬碰硬,必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谁也不可能轻易击败对方,可是一旦时间推移,拥有完整后勤营的远征旅,就会逐渐占据上风,拖的时间越久,对雄鹰旅越不利,也正因此,吴康才果断下令,主动与远征旅进行决战。
可是他却没想到,远征旅主将徐墨,如此果断冷静。
以北溪远征旅的实力,想要强行撤退,这天底下没有一支兵马能够拦住他们。
毕竟现在两军的战场,已经覆盖方圆上百里,各处都有小规模且激烈的战斗,而且吴康已经把大军全都撒了出去,部分兵力,牵制敌军,大部分兵力则集中优势力量,对敌军展开合围歼灭。
但至今为止,北溪远征旅的主力都没有动。
一旦开始撤退,主力只需要调转方向,向南进发,而外部作战的兵力,向内靠拢,就会形成一个“漏斗形”的阵型。
如果集结兵马,攻击远征旅的后方,则会面
对大量步卒和骑兵的反击,对于骑兵为主的雄鹰旅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但如果想要拦住北溪远征旅的前方路线,就必须派重兵把守,光靠骑兵,根本就拦不住。
而且一旦开始集结兵力,阻击北溪远征旅,各方牵制敌军的兵马,势必要汇聚合拢,到时候,北溪远征旅的压力骤减,则会重新集结兵马。
如此一来,面对骑兵、步卒、步弓手、重骑兵、后勤营等各兵种混合完善的劲旅,雄鹰旅绝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甚至可能遭到反推。
思来想去,吴康不再纠结于一时的成败,毕竟战场局势,向来是瞬息万变,既然谋求决战的打算,已经被对方看破,那么继续打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想到这,吴康也果断下令,全军撤退,整备兵马,谋求再战。
同时让传令兵去北线禀报,让陈斯大军不必再南推,原地巩固防线,以便应付敌军接下来的反扑。
当徐墨得知雄鹰旅也开始撤退,不由摇头感叹:“这个吴康,不愧是北狄仅次于陈斯的良将,该出手的时候,果断异常,该撤退的时候,又毫不拖泥带水。”
“
有雄鹰旅卡在中间打,想要攻打陈斯防线,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话,身旁的景千影不禁眉头微皱。
她不是将领,不懂行军打仗,但是孰强孰弱,她还是能够看清的,无论是大局,还是兵马素质,自己这边,都稳压北狄一头,为什么打不下来?
“徐将军,我绝不是在质疑你的军事才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涿州的时候,我们一路高歌猛进,到了鄂州以后,却开始束手束脚?”
面对景千影的质问,徐墨也并不在意,毕竟景千影急着见秦风,可以理解。
徐墨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三小姐,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优势。”
“就算我军再精锐,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二,甚至敌三。”
“毕竟这可是上万人的大战,不是几百人的械斗,无论是个人的意志,还是装备,甚至战斗力,对于整个战场来说,都毫无意义。唯一能够左右占据走向的,只有指挥。”
“吴康已经掌握了我军的弱点,知道远征旅就是尖刀,只要能把咱们远征旅拖住,或是重创我军,就可以打乱整个战略部署,令我们
失去速战速决的机会。”
“或许现在我们还占据优势,但是一个月后呢?三个月后呢?皆是,攻守转换,北狄的优势凸显出来,我军必败。”
行军打仗,眼光要放得相当长远才行,除了必要争夺的核心区域之外,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为了争夺战术上的胜利,而导致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