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保重。”
陈幸拜别苏老太爷,又与苏铭、苏护、苏景几兄弟交代一番后,这才从木龙船上一跃而下。
跳到了由卢三象驾驶,镇北军所在的战船上。
令人疑惑的是,作为与陈幸最为亲近的人,向来视他为心头肉的苏惊仙却迟迟没有露面。
谁也不知道这位玉京山的御龙强者又去哪里仙游了。
既然玉京山山主裴老道都没有开口,三十六山和各大世家的尊者们也无心过问。
毕竟,比起苏惊仙的行踪,他们更关心能否把这些到手的货物完整整运送回汉煌国去。
寂静的三途川上,以镇北军战船为首,各路尊者人马紧随组成的临时船队,浩浩荡荡与木龙船分别,踏上了新的征程。
“唉,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陈兄再次见面。”
一头火红长发,身后还背着个巨大铜葫芦的青年,望着船队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得发出感叹。
他平日里性子粗犷豪迈,但是对于自已的兄弟和朋友,向来是坦诚相待,无话不谈。
“怎么?你也心痒痒了?”
“若是你现在跳船去追他们,倒是也来得及,就是你师父……山主他知道了这件事,回去肯定是要关你禁闭。”
一听到熟悉的调侃语气,段玉缩了缩脑袋,只觉得后背一凉。
他猛地一回头,恰好撞上了马太上一副得逞的表情:“太上长老说笑了,金银山还有那么多桩事等着我,哪能在这里逗留?”
“再说了,这一次在群岛的所获,也足够向宗门交差了。”
马太上微微颔首,越发对这位金银山圣子满意了。
他犹然记得以前在南州,段玉开口闭口就是我金银山如何,颇有一种江湖老大、南州小霸王的做派。
没想到短短一次群岛之行,就让段玉心性大变,着实成长了不少。
至于段玉为什么成熟得如此迅速,马太上岂能不知是受到了何人影响?
“陈幸,陈幸……镇北侯的骄子,果然不同寻常。”
“马太上,还没来得及问您,我师父他老人家到何处去了?算了算,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了。”段玉生怕马太上继续在这上面纠缠,连忙转移话题。
“你师父嘛……”
马太上耐人寻味地笑了笑,淡淡道:“尹山主、两圣山还有其他山主有要务在身,命我们先行回国,他们随后便到。”
“怎么,你难道还怀疑你师父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当然不是。”段玉摇了摇头,以金银山主尹德徽的能耐,就算是袁天雄这样的教会首脑亲至,估计在他手里也活不过几息。
段玉担心的是……
尹德徽、两圣山主等人和陈幸撞上,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在群岛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为了神通神藏和秘宝,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马太上怎么可能不知晓段玉心中所想,脸色渐渐一冷。
“段玉,情深义重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切不可因为私情而坏了大事,你明白吗?”
段玉一愣,没有接茬。
……
另一边,茫茫夜色下,临时船队也驶离了三途川。
随着他们离开恐惧教会掌控的这片海域,不仅海水变得清澈无比,连氛围也不再那么阴沉压抑了。
对于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众人心知肚明。
袁天雄为了供奉恐惧之灵神明,这些年不知道献祭了多少御灵和活人,在榨干了最后一滴血后,那些尸体也都被抛入了三途川内。
这也导致三途川成了一片禁区,形成了鬼岛的一道天然屏障。
好在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汉煌国的尊者们为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战船之上,陈幸遗世独立,任由腥味儿浓重的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