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爷，非要如此吗？”白骨夫人面露难色。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着车的后门。
“那，那好吧。”
最终，白骨夫人做出了让步。
车门打开，里面有着很多的笼子，最角落的里面，关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猴子。
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满是无助和绝望，显然已经开了智。
“我要一个解释。”
“小道爷，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务必请您成全。”白骨夫人说着，直接跪在了地上。
“怎么个身不由己？”
“我想救活腹中的孩子。”
“救孩子，跟戕害灵猴有什么关系？”
“因为只有献祭灵猴，真神大人才会帮我救活孩子。”
献祭？
真神？
我想到了之前的那张护身符，更想到了厉鬼之相的爷爷，于是赶紧做出逼问。
“一五一十的说，敢有丝毫隐瞒，我现在就给你引一道天雷。”
“我说，我说……”白骨夫人凄然的点头，“最近这一个月，我去了很多家的医院，甚至拜访了无数的江湖郎中，可所有人都说我腹中的孩子是死胎，绝无再苏醒的可能，全部都让我放弃。”
“然而他都已经快四个月了，是我心心念念好几年才怀上的，怎么甘心呢？在
我绝望无助的时候，从一位阿姨口中得知，在这座城里存在着一位真神，本事之大能活死人、肉白骨，所以我便让求他老人家帮帮我。”
“然而一番了解之后才清楚，要见到那位真神没有那么容易，必须得献祭一只开智启灵的精怪，我费了极大的心思，这才捕捉到了这只灵猴。如果小道爷您放了它，那我的孩子可就真的没任何希望了。”
话说到最后，白骨夫人开始给我磕头。
“为了你腹中的胎儿，便要戕害其他的生灵吗？”我怒斥发问，“你并非常人，应该知道开智启灵有多难，更应该清楚修炼一途有多么的凶险。一命换一命，就算腹中胎儿苏醒，你这余生可能安宁？”
“我知道自己有罪，更知道这样做会背负孽债，可孩子是无辜的啊……”白骨夫人痛哭流涕，“医院的大夫说了，如果把腹中的孩子拿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上了，我是真的不甘心啊。”
唉……
我没有当过父母，却也理解白骨夫人的心情，只是身在道门，容不得她做出杀孽。
“我只问你一句话，车内的灵猴，你放还是不放？”
“我……”
白骨夫人抬头，盯着我看了良久后缓缓起身。
“放，我放……
”
进入车中打开笼子，那灵猴冲到我面前三叩九拜后，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扑通……
白骨夫人跌坐在地，眼睛里再也没了任何的神采。
就连身上，都是透出了一股哀大心死的气息。
“若是你再不从执念中挣脱出来，腹中的胎儿可就真的没命了。”我冷声提醒了一句。
一句话，犹如一道天雷。
白骨夫人匆忙起身，紧走两步冲到了我的面前，脸上神色激动，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小道爷，您有办法对不对？请您帮帮我，无论如何都帮帮我，只要孩子能苏醒，我愿意为您供奉长生碑。”
“先把眼泪擦掉。”
我点头，并不是为了长生碑，这东西虽然好，但我已经有了。
而且相较于白骨夫人的供奉来说，我更喜欢白素心供奉的那块。
之所以答应出手帮忙，一是难得白骨夫人有了悔改之意，我理当帮她一把。
二来，灵猴是我放走的，就必须承担后果。
除此之外，还有我曾经许下的一个承诺，现在到了履行的时候了。
“小道爷，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