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怅然的我还有我爸的尸骨。
我爸的尸体装在一个大罐子里,回到家之后,我便按照爷爷的要求把我爸的尸体放在一个阴凉位置。
爷爷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他是一个职业走山客,只是隐退在了深山而已。
想当初爷爷金盆洗手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被围满,劳斯莱斯、宾利各种豪车数不胜数,甚至有的人开着私人直升机过来,小小的一个韩家村也因为爷爷一炮而红!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声誉很好,本领也很高。
现在,爷爷的每句话都说的这么有板有眼,我不得不慎重的想一想他的这些话。
可是,我实在想不懂他为什么做这种死局。
乌鸦本来就是不祥之物,现在又成群成群的在我们头上盘旋,我心里更是隐隐的感到不安。
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半了。
如果按照爷爷说的办,我想我的时间肯定有些紧张,毕竟,光是刻一张碑估计都得大半天!
思来想去,下了老宅子的大坡,我还是径直的向村口打碑铺走了过去。
因为,我无法保证这次抱一块大石头,还能不能活过来!就算我在黑鱼沟淹不死,里面的脏东西会不会把我搞死?
疾风扫落叶。
天气说变就变,末夏的天气,竟然有了深秋的寒
冷。
打碑铺是一个好码头。
爷爷说老卢的铺子占尽风水优势,韩家村、黑鱼沟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只有老卢附近这几家人一个没死,这是霸下背天的风水格局。
住在这个地方的人,长寿又少灾。
打碑匠老卢是一个独眼龙,年轻的时候,因为凿错一个字,亲手挖了自己的眼睛。
后来学艺日精,打碑刻字的技术堪称一流,有人甚至说他是得了颜真卿真传,他只要一笔下去的字,绝不会再改第二遍。
有时候阎王都得请他办事……
他要是提前给人打碑,这碑上面写的什么时候死,这人可能就活不过这天!所以,村里的人也叫老卢“活阎王”!
我来到老卢这里的时候,老卢正躺在一把逍遥椅上快活的品着茶。
见我到来,老卢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小子,打碑呢!给谁打?”
我嗫喏着有些难以启齿。
见我支支吾吾,老卢此时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我一下。
“好,知道了,无主的坟,有名的碑,小子你这是要打糊涂碑!”
“小子,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说清楚,我打碑有三不打,一是不足月的孩子,二是寡妇的骈头,三是捡来的叫花子爹。你这呀,虽然不是这三种,但一样来历不明,所以得收五百定金!一个礼拜之后,过来抬
碑!”
恰如爷爷所说,老卢的眼睛虽然只有一只,看事情看的还真一点不跑眼。
我不由的对老卢有些刮目相看。
可我浑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我拿什么交定金?
关键时候,我想起了爷爷的话:“卢瞎子要是找你麻烦,你就穿上寿衣找个破碗去找他要饭!他当年要饿死的时候,就是穿着一件寿衣,我给了他两个馒头,才活了下来!”
想着这些,我就拿出了爷爷提前给我准备好的寿衣,然后把卢瞎子家的狗盆给抢了过来,一个劲儿的敲起了狗盆。
这一招果然管用,卢瞎子当时就暴跳如雷:“韩老发!我靠!你个老不死的,真他奶奶的毒,连自己亲孙子你都想来活人葬!”
“行了,小子,把你生辰八字给我!”
这一件事情办的顺风顺水。
爷爷之前说过,咱家的碑,八字都得用一种特殊文字雕刻。
我只要盯着这上面的字看,如果这个石碑上面的字,像照镜子一样全都是倒着写的!韩顺的顺字少一笔,我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