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黑影在不断吞食我的魂魄。当我惊醒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发疯的噩耗,军棠他自杀了。我在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心好像碎裂成了无数片…”碟子依然在飞快移动,我全神贯注才能跟上碟子移动的速度。
王军棠究竟是为什么自杀,众说纷纭。但朱红秀一心认为是自己的过失,巫术出现了纰漏,伤心欲绝之下,她的心里却滋生出一股邪念恶火,并对柳叶君下了一个恶毒巫术。
“可是柳叶君没死,有人救了她,她没死,我受到反噬。”朱红秀的故事讲完了,而在最后她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碟子不断地在道具的‘死’上挪动。
六根蜡烛火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熄灭。而黄符上再度渗出了血水,将整道黄符都染成了红色!
离雲、何俊和尹沙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碟子不断抖动,几乎要摁不住了。尹沙手臂微微发抖,已经坚持不住,离雲也满头大汗,何俊脸色苍白奋力摁着自己的手指。
我将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本来还想问更多,但见此情景不得不以司命印出手先把朱红秀的鬼魂镇住,否则一旦有人松手,鬼魂就会上身,再想请下来就麻烦了。
司命印一落,碟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满头大汗,一动都不敢动,我示意他们可以松手
,然后拿出一个葫芦,用铜钱剑把被血浸透的符纸挑起塞入到葫芦口中。
“行了,没事了。”我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屋子里的三人都松了口气,一个个都不断地擦着额头冷汗。
我看了眼何俊,想了想说:“何会长,辛苦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了。我去把朱红秀的鬼魂处理掉,很快就回来。”
何俊擦汗的手一顿,苦笑一声说:“秦先生你太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没想到朱红秀的怨气如此之大,真是惊险啊。”
我将头一点,拿着葫芦正要出门,何俊忽然又问了一句:“秦先生,朱红秀的魂魄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回答道:“她虽然生前用巫术害了人的性命,但是既然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就不是我们阳世的人该管的了,我会把她送到阴司受审。”
何俊听后略有犹豫地问:“秦先生,巫术杀人的人、害人致死的人,生前作恶的人,难道也能投胎吗?那被他们害死的人,岂不是很无辜吗?”
我稍稍一愣,想了想说:“这也是天道轮回的一部分,我这么跟你说吧。生前的行为会直接关系到死后的阴德,而无论是朱红秀这种巫术杀人的、还是生前作恶的,都会在阴司受到审判,能不能转世投胎都是阴司审判之后的结果。”
何俊不知为何,突然问出一句话:“那若是阴司不公呢?”
我眼睛猛地一定,定定地看着他们,然后淡淡地说:“阴司不会不公。”
何俊笑了笑,没有说话。然而他的笑容却让我觉得有些许怪异,好像带有几分不屑又有几分我看不出来的情绪。
我带着葫芦离开何俊他们,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怕法水,烧黄符,请来姬七。随着一阵阴雾,来的不止是
姬七,还有四个鬼使抬着,由夜幕中浮现出来的一顶轿子。
一把折扇挑开轿帘,脸色苍白、眼睛细长的左都护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的黑色衬的他肤色死人一样的苍白,我私心地觉得他这样子去黑白司当勾魂的白无常没半点违和感。
当然这种话说是说不得的,我轻咳一声,向他拱了拱手,同时偷偷看向姬七,奇怪左都护怎么来了。
姬七解释道:“你离开这么两天,学院里阴气弥漫。阴阳两界的界限在这里被模糊,已经有好几个活人在夜晚看见了夜游神受了惊吓,城隍爷因此归咎左都护。”
我听明白了,原来左都护这趟是为兴师问罪来的。我想了想后说:“请日夜司府协助,我是发裱文至泰山府,泰山府的文谍下放,城隍爷应该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