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泰山府司命。我来大柳树沟也不是闲的没事,而是一天前,有个当地的阴差半夜入梦来找我。
那阴差告诉我,大柳树沟最近死了两个村民,可是勾魂的阴差没有找到那两个人的亡魂。这事按规矩,归当地司命管,于是我只能
坐车赶过来看个究竟。
之前那少年身上阴气很重,我怀疑他捡了什么阴气很重的东西,也许正和这件事有关。
扛着‘铁口直断’的招牌,我坐上开到的公交车,一路到了大柳树沟。
一下车,我就看到了那株标志性的大柳树。
就长在村头,郁郁葱葱,千条万絮。好家伙,长的怕是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少说也得有个三四百年的树龄了。
进村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家人好像在办喜事,旁边张灯结彩的围了不少村民。有对穿的大红传统嫁衣的新人跪在大柳树前,在冲着大柳树磕头。
我心里好奇,就挤在人群里看,看到那媒人把一块红色布条缠在了柳树树杈上,然后用高亢又怪异的腔调喊了一句:“神树送子,福佑家康~”
我心说这还真是稀奇,不拜高堂拜大树?
人群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散了,这种乡下村子也没有旅馆,我就在招待所里住下。招待所里就两个人,是对老夫妻,掌勺的叫老谢,很是好聊,
许是很久没见外人,又看我扛了块‘铁口直断’的布招牌,那老谢将几道菜送上桌后向我搭起了话。
“哎,小伙子,侬这么点年纪,也会算命?真滴假滴啊?”老谢问。
我听他一嘴南方人的口音,就学着他的口音,玩笑着说:“算卦测字,看相摸骨。要有一句不准滴,我
倒找钱给侬。”
老谢哈哈大笑,接着他拿了一瓶自家酿的烧刀子坐在我对面跟我唠了起来。我正好也想打听打听当地发生的事,遂在三言两语后,话锋一转问起:“老伯,跟你打听些事。你们这沟子,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邪门滴事?”
老谢打了个酒嗝,有些故弄玄虚地说:“哎呦,侬可问着了。我跟侬说,最近咱这村不太平啊,就这一个月,在村口那树上吊死俩人了!”
我配合地问:“村口那株大柳树?自个儿寻得短见么?”
“怪就怪在这里,那两户人家可都是好端端的。一户人家的媳妇,夫妻俩炒菜拌嘴,可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谁成想,一出门就没回家,后来发现吊死在大柳树上了!”老谢往嘴里灌了一口烧酒,接着绘声绘色地说,“另一个,就更他娘的邪门了。本来家里好端端睡着,谁料想,一早起来没了人,也吊死在了大柳树上头!侬说吓不吓人?”
“这倒真是件怪事,老伯,那株柳树,得有几百年了吧?可真够大的。”我眼睛向外瞥了眼,正能看到那株大柳树粗壮黝黑的树干。
老谢嚼着花生米,想了想说:“呦,这我可真说不上来。我是后来滴,大概…再怎么也得有个四五百年了吧?”
“五百岁了啊……”我给老谢倒满了空杯,心里已经对这次的事有了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