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粥,味道有点特别,谁熬的?”
宋听晚专心开着车,随口应声,“木管事啊,怎么了?”
萧运泽轻笑,“果然。”
只是这笑中又夹杂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酸涩。
宋听晚看得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萧运泽将手中这碗粥喝光了,用帕子擦净了嘴才道:“这粥,和我娘从前熬的味道很像。”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为了养身体得忌口,只能喝粥。”
“为了让我乖乖喝下粥,她总是喜欢在粥里加一种草药,闻起来味道很独特。”
“和我手上这碗一模一样。”
宋听晚不想深度揭开他的伤疤,抿了抿嘴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草药叫什么名字?怎么听你说的竟还有开胃的效果。”
萧运泽轻轻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
“那时我太小了,什么都记不清楚。”
“只记得这个每日重复的味道。”
宋听晚“啧”了一声,“好喝到十多年都还记得这个味道,怎么木管事煮的粥也不给我尝一尝。”
“一个人喝光了这么大一碗。”
宋听晚语气娇嗔,听得萧运泽心里一软,“晚晚在府里没吃?”
宋听晚:“也不太饿啦,起得太早了吃不下。”
“对了,这几天你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
萧运泽十分有耐心,“晚晚想知道什么?”
宋听晚:“就你父皇,之前不是听到我要离开京城都急吗?现在就这么轻易地放我走了?”
萧运泽嘴角一勾,“山人自有妙计。”
“那你呢?他就这么放心我带着太子一起离开?”
萧运泽一本正经地道:“在父皇眼里,你可是有通天神力,甚至可以召唤神龙的神女,就算他有心想拦,也知道是拦不住你的。”
“自然是更愿意卖你面子,让你直接离开了。”
“更何况有我跟在身边看着,他也不用担心你会谋反了。”
萧运泽没打算把里头的弯弯绕绕说给晚晚听,就挑拣了一些表面上的说。
身在帝王家,有太多阴暗的一面。
他不想让晚晚知道,免得她为自己担心。
一整夜都在忙活,此刻困意席卷,萧运泽便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其实父皇同意他和晚晚一起离京,还有一个原因。
怕他掌握实权。
父皇想在皇位上坐得再久一点,所以才会对三皇兄做的那些事情视而不见,所以才会明知他是被冤枉的,还是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就是为了让他和三皇兄为了储君之位继续斗着。
父皇当年杀光了自己所有手足,最后逼得皇爷爷提前退位,早早坐上了皇位。
所以父皇现在也担心他这个太子,也会像他年轻时一样,逼他退位。
此番他借着要去视察南水北调工程的由头,离开京城去往随州丰县。
在父皇看来,自是求之不得,甚至都没留他一起过年节。
因为,只有他不在京城,父皇才好放开手脚将其他皇弟培养起来。
皇子们忙着争权夺位,自然就不会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萧运泽禁不住嗤笑一声。
他的这个父皇啊,还真是,以为谁都跟他一样。
-
“呕——”
“呕——”
宋听晚今日穿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裳,坐在副驾上,边吃坚果边欣赏驾驶座上萧运泽俊秀的侧颜。
没办法,车子前边右边各站了一个人在夸夸一顿吐。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食欲,她只能往左边看。
这一路上,绿漾和红豆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了。
许是见了她们那夸张的样子,萧运泽也有些担心宋听晚,“晚晚,你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