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王谢风流,两岭夜氏独尊。
这话中所说的独尊的“夜氏”便是岭南夜氏,岭南夜氏自穆宗时期发家,一直到如今都把控着岭南各地的官员任命、以及各种发财的渠道。
如盐和铁。
盐铁官营是自大汉时候的文帝开始,就一直惯行的政策,哪怕是当年文帝时候最受到宠爱的臣子邓通也死在这一制度法则之下。
可在岭南,盐和铁的生意,全数交给了夜氏来做。
或者说,这些生意的背后全都站着夜氏的影子。
这也是为什么夜氏能够独霸岭南的原因。
当年穆宗皇帝苟且,为了皇位,勾结尚且身为京都禁卫军首领的夜氏先祖的时候,将这些许诺给了夜氏。
有些东西一旦许诺出来,再想要收回来便难了。
所以从穆宗皇帝过世直到当今陛下临朝这许多年里,朝廷一直想要收回岭南的盐铁经营权全都失败了。
夜氏。
岭南两地燥热,所以哪怕是在九月的寒风天气中,也有一车一车的冰块从地窖中拉出来送到夜氏的府邸。
而除了冰块之外,一车一车拉进夜氏的还有数不尽的财富。
南洋的珍珠、西域的彩石,各色各样的奇珍异宝进了夜氏的口袋,就像是进了貔貅的肚子里面一样,压根出不来。
而今日,往日里恢弘气派的夜氏府邸外,却围拢了大批军队。
无数的军队将这占地面积甚广的庄园给包围,里面的人但凡有想要闯出来的,便直接被警告、警告无果之后,便直接杀死。
夜氏的门房便是这样一个例子。
如今的地面上,那鲜红的血便是那门房的血,血迹旁边的头颅,正是那位想要闯出去、以为还是往日他可以嚣张时候的那位门房的头颅。
夜氏。
书房暗室中
夜平皱眉沉思,脸上带着疲惫和肃穆,他的身边坐着他的几个儿子,此时都是有些焦躁的来回在屋子中走动着。
“行了老三,你别在这来回走了。”
夜新的脸上带着不耐烦,他被夜赋的来回走动弄的心头思绪纷杂,完全无法集中精力。
夜赋冷笑一声:“我来回走动?”
“若不是当年兄长非要给那位州牧一点教训,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夜新脸上的神色更加愤怒:“是,你倒是觉着没什么,毕竟死的不是你的儿子!”
“再者说了,那个人不是没出事?”
“只是一些高浓度的五石散而已,谁知道陈氏的反应会这么大?”
眼见着两个人就要争执起来,夜平缓缓的抬起头,声音苍老而又坚定有力:“行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什么可以争的?”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神色。
“走吧。”
“咱们去见一见那位陈州牧,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夜平神色冷静,他觉着陈氏哪怕是动怒,也不过是想要杀几个首恶罢了,至于朝廷?
说句不客气的话,夜平并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会客堂
夜平父子四人方才在这里坐下,就听见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嘈杂,但隐约靠近。
不过片刻的功夫,脚步声越来越明显,继而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正是陈郊周。
陈郊周看着屋子里坐着的四个人,脸上带着惊讶的笑容,他诧异的说道:“哟,诸位都在呢?”
“我还以为你们会跑。”
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座上,然后看着四个人,也不等四个人开口说话,便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吧,我本来真的没打算对你们赶尽杀绝的,毕竟你们做的事情虽然真的不像是人干的事情,但好歹对大虞也是有点贡献的。”
这话说的是当初明帝时候,夜氏的某位先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