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回到了封地,却不肯招收门客,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图谋?
这种想法,一定会出现在那位多疑的君王以及多疑的臣子心中。
府邸外
一个个的士子站在那里,有些脸上充斥着激动,有些则是一脸的从容,站在最前方的人脸上带着些许平静。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担心陈慎会不将自己收入门下。
因为他出身自“咸阳学宫”,且早就是陈慎的门客了,只是一直没有对外如此说。
陈慎站在府外的台阶上,看着台下的众人,十分谦逊:“诸位能到此,便是看在慎的薄面,只是慎才疏学浅,恐无法将诸位都纳入麾下,因此请诸位见谅。”
话语很简单,众人也都知道陈慎言语中的意思。
不过是想要看一看他们的本事罢了。
因此,一众人都十分活跃。
昭襄王十年冬,文安君归官渡,大肆招揽门客,麾下门客一时近千人,风光无两。
时人以之与其父“安国君”陈野、其弟“武安君”陈瞻三人并称,为“镇国三君子”,乃国之柱石。
咸阳城
嬴稷在宫中看着各种政务,时不时的夹杂着几封对于陈慎的弹劾,看到这种奏疏,嬴稷都会不屑的扔到一边。
他明白陈慎那般谨慎的人之所以大肆招揽门客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时时刻刻的知道他的消息罢了。
更何况
他派过去的人一个都没有被筛选掉,全都是进了陈慎的门客中。
这也是“陈慎”对他的一种表示,表明自己在封地内做什么事情你应都可以看,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所以大肆招揽门客并没有让嬴稷觉着害怕、忌惮,反而是安抚了嬴稷的心。
有人能够时时刻刻的传递消息,这便是好事,总比陈慎回到了封地后十分安静,他什么都探听不到强得多。
昭襄王十一年(公元前294年),在经历了严寒酷暑之后,六国终于决定合盟了。
而合盟之后的六国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既没有发动对秦国的战争,也没有其余的表示,这让天下人看了之后都觉着很是奇怪。
六国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疑问不仅仅出现在六国的国人心中,更是出现在了秦国史官的心中。
他们开始迷茫、开始怀疑。
六国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在众人全都在怀疑的时候,秦王嬴稷却在宫殿中暗中接见了来自楚王的使者。
秦王的身上流淌着楚国的血液,秦国的朝堂上,因为芈八子的缘故,也有不少楚人为官,且地位还不算低。
所以在发动战争的时候,楚人的官员们一般都会象征性的反对,但反对的力度却并不大。
因为只要楚国没有到亡国那个地步,他们就对付自己的国家比其他人对付自己的国家还要狠毒,或许只有到了亡国的时候,他们才会觉着这是属于自己的国度吧?
秦王嬴稷坐在宫殿中,看着楚王的使者,轻声道:“楚王真的这般说?”
楚王使者脸上带着恭敬与谦卑:“是的。”
“我王上言明,楚国位于南边蛮夷之地,不愿意掺和进中原诸国的纷争,因此想要与秦国签订盟约,互不侵犯。”
“盟约的时间也不会令秦王为难,便以您在位的时间为定如何?”
“只要您还在,这盟约就在。”
楚王使者低着头:“若您同意,楚王愿将叶、陈等八城相赠,且在盟约的存续期间楚愿每年赠秦十万石粮食。”
“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嬴稷微微挑眉,脸上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神色,他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轻声笑着道:“其实就算楚王不这般,秦也不会发动对楚国的战争。”
“毕竟孤的身上流淌着楚国的血脉啊!”
楚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