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暴雨扰乱了太多计划,不过没准这些临时起意才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家长偶尔也需要丢下孩子跟朋友出去玩哦,吉田夫妇手拉手冒雨逃出茶餐厅,心脏怦怦直跳,紧张刺激的哟,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尤其之后的电影环节……啊呀,尽管她的眼角已生出细纹,含笑抬眼的刹那依然叫他想起青涩甜蜜的初恋呢,他们当年也是这样紧紧牵住彼此的手,偷摸跑出家门看电影的。
“我要不还是向兰堂先生取取经,加油锻炼减掉这个大肚腩。”吉田老板锁好面包车,收起钥匙拍拍肚皮,借来车库的黯淡灯光,撅起屁股打量填满后视镜的地中海胖大叔,“毕竟头发好像没救了……”
吉田太太提着兰堂先生双胞胎哥哥(指兰波)送的点心,站旁边捂嘴直乐。
吉田先生回头故作委屈状:“你笑我!”
纤细的夫人歪歪脑袋,刻意拉长语调:“对呀~”
二人仿佛重返那段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说着说着便笑成一团。先生减减肥也挺好哒,哪怕回不去从前清爽帅气的模样,年纪上来了,肥胖与瘦弱都存在很大的风险,夫妻俩往后一起为健康努力吧?
魏尔伦没有跟着吉田家的车驶入自由轩车库掺和老夫老妻的打情骂俏,但他也没回自家车库。阿蒂尔方才收到阿尔前言不搭后语的求助短信,横须贺市不远,孤儿院最近有多忙他不时去帮忙也心知肚明。很多学校撑不住这三个月的动荡倒闭了,替孤儿联系学校念书不能马虎,华宫先生还是尽快商量出个章程比较好,明早再出发多耽误事啊。
考虑到这一点,靠谱黑毛立马回信答应送院长回孤儿院,金毛青年则在咖喱店门口的停车场掉了个头,方便亲友接上人就走。
肯定是阿蒂尔送啊,魏尔伦戒备心太强,跟家人以外的人坐同一辆车不做点什么浑身难受——谁敢放任他做点什么!!!——吉田夫妇是熟人都没邀请人家搭便车,华宫就更别想了。
小山细雨连绵,魏尔伦喝了口水,默默吐槽亲友新学的咸泡芙放了太多盐,他这个咸口爱好者都有些受不了,同时随手捡起两把伞,下车准备领娃回家。
“呀,他们回来咯!”
阿尔格尔慢半拍戳戳中也,又赶忙挥手冲远处的家长打招呼,结果太兴奋一个没拿稳,爪子里的抹布滑脱,飞出去吧唧一下砸到太宰的头。
太宰治没有生气,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第一万次虔诚忏悔自己怂恿劳德兄弟喝酒的罪。他麻木取下抹布丢回餐桌,织田作之助怜悯摸摸好友狗头。
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啊,他们以为抢修鸡窝足够心累,下楼居然还要应付两个醉鬼。
起初是赭毛少年说话说到嘴巴干吨吨吨了一杯水,放下杯子也不知是不是角度不对,余光瞥见窗户,立时怒目圆睁生起大气,指着玻璃窗质问自己辛辛苦苦代替雨刷器擦了半天“车窗”,为什么挡风玻璃还是糊的。
肯定糊啊,外面的雨点时大时小就没停过,光在里面不出去擦水能有什么用?也是苦了华宫先生,中原中也发癫,阿尔格尔还搁那儿疯狂捧哏,说“对呀对呀好奇怪哦”。要太宰说,奇怪个头啊,都不知道华宫先生在他们去楼上抓乱跑的鸡那一个小时,是如何独自稳住这俩酒疯子的,竟然还可以想到一人发一个抹布,教笨蛋劳德耐心蹲桌上擦玻璃的妙招。
“这就是孤儿院院长的底力吗,我还有的学呢。”立志做一个好爸爸的青年织田作如是崇拜道。
红毛青年放下给玻璃刷面糊的滚筒,甩了甩酸胀的手臂。这也是华宫先生的主意,清除面糊可以让酒鬼们获得满足感,防止他俩蛄蛹出去淋雨。
冬雨那么凉,可不兴淋啊。
华宫安排了班次轮流刷面糊,不过年轻人体力是真好,他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织田君、太宰君还有精神扯些有的没的,两位劳德君更是一点疲倦的意思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