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居酒屋,还有各色餐厅接纳了她落脚打零工。樱每份工作都做不长久,四处漂泊,发现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被老板调戏,一样的被客人动手动脚,一样的被同事冷嘲热讽。
“就你清高!”我就是不喜欢被陌生人碰,为什么不可以反抗?!
“那么高的个头(从小练武,身高一米八),那么大的食量(午饭能吃光便利店卖的一盒便当),脾气又臭(讨厌被人动手动脚),这种女人以后谁敢娶?怕不是要烂爸妈家里吃一辈子白食!”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我明明一直在打工养活自己!
“胸那么大,屁股那么肥,一碰就激动到流眼泪,其实很喜欢我摸你吧?骚货一个,装什么清纯!”我不喜欢的……
仓院之里长大的女孩子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应该全盘接受别人从身材到人格的全面侮辱,可樱的确为这该死的落泪体质平白生出几分不安,我是不是真的……不!她到目前为止,心中更多的依旧是不服气,不止一次对那些咸猪手动用武力。她当然会丢掉工作,糟糕的是附近从事同样行业的老板互通有无,不会雇佣“爱闹事”的她。
樱不理解,怎么会是自己爱闹事呢?难道错的不该是那些管不住嘴也管不住手的烂人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娇气大小姐吧?”男人恼羞成怒。
“忍忍就过去了,不都这样过来的吗?”女人好言相劝。
她就这样听着这些强词夺理的话,一路辗转来到东京都。
是啊,你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为什么忍的必须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为什么他们非要说出来恶心人、动手摸那一把呢?
樱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这么想家,她总埋怨姐妹们不懂,然而她们至少明白,她喜欢漂亮衣服不是因为“发春想男人了”,只是喜欢那件衣服而已。樱穿着长袖长裤藏在公交站躲雨,一手抱紧装有仓院之里衣服的小包裹,一手用力拍脸:不行,不能回去,我一定要做出很了不起的事才有脸回家,总有办法的。
与同伴的初遇是去桃园居酒屋打工的时候,樱低头确认自己的裹胸带严严实实压在胸前,工作服严谨地遮住了腿与手臂,才在老板不爽的目光下挤出梨涡,弯腰弓腿压低身高,端着盘子低眉顺眼为包间的客人呈上新一批酒水。
三,她提醒自己。
防是防不住的,客人,那些读过很多书,照理说会比从前那些光顾便利店的平民优雅得体的高贵客人,与他们在电视中风度翩翩的形象完全不同——樱已经知道外面世界的大人物根本不需要高洁品行,也不需要保护弱者——老人一把抓住女侍者洁白的手腕随意开始点评,一系列听不懂的俳句砸下来,樱含泪赔笑,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流,她试探着往回收了收,低声下气求饶说自己不想陪酒。
二。
老人哪里会听,嬉笑着把可以当自己孙辈的女孩拉到腿上伏好,轻轻摩挲她丰腴的背:“好啦好啦,好姑娘,给我推荐几款酒水吧,嗯?我知道你们想要的就是这个。”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
一。
测力器一拳五百的女孩将手轻轻搭在桌腿上,她已经退让三次了,足够了,大不了丢掉这份工作就接受那位先生的邀请,去打黑拳。
“住手吧,不嫌恶心吗?”女人慵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桌子微微颤了一颤,似乎无人发现。
老头沉下声音警告道:“青木小姐。”
他的手还在动,桌腿发出隐秘的呻吟,樱突然感到有水洒在自己的发髻上。女孩被猛地丢开,咬唇任由泪流满脸,小心翼翼缩回墙角,不肯发出任何声响。
“你什么意思!”
众人赶紧冲上去为老不死擦拭身上的酒水,青木理夏则在秘书阿久津次郎无奈的目光下挑衅般重重将空掉的酒杯砸在矮几上,紫眸微微眯起,全身酒气但不见丝毫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