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家跟乔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差不多得了吧!还真要得理不饶人啊?”
“这不就看人家绝后了,蹬鼻子上脸嘛!”
“他妈的,这跟吃绝户有什么区别?”
人群的骚动,很快演变成更为激烈的群情激愤,骂街声也不时响起。
放在平时,这些普通人肯定不敢对着世家吆五喝六的,今天不一样,所谓法不责众,世家也不可能把骂骂咧咧的人全揪出来,一个一个算账。
乔自道和苏长威相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些许无奈。
就算占着道理,明知陈家是耍的娘们儿招数,把讲理变成讲情感,可两张嘴又哪能说得过这里几千张嘴?
武力镇压不现实,两家都有官方背景,对老百姓动手,回去之后怕是四五十岁的人,还要被自家老子拎着皮带撵几条街。
可难道就这样算了?又太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嘚、嘚
陈顶天拄着拐棍,身形不稳,摇摇晃晃走到两名晚辈面前,说道:“死者为大,我那不肖孙的尸体,恕老夫不能送给两位贤侄发落。但你们若是还不能息怒,不妨我这把老骨头替他还债……”
说着,他伸出老脸,干巴巴说道:“你们给我老头子几个嘴巴,我受着!”
那风烛残年的身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看着就要再次点燃群众的激昂心情,不料--
啪!
一记巴掌真打在了陈顶天脸上。
……
沉默。
所有人陷入沉默。
虽然巴掌声在上千人的喧嚷中显得微不可闻,但人们还是很清楚地听见了。
啪!
在众人以及陈顶天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又一耳光扇在那张老迈的脸上。
人们顺着手掌,去看那只手的主人。
并非乔自道或苏长威中的某一个,而是他们身边一名不知几时到来的年轻人。
身材高大,模样异常英俊,笑容狂浪不羁,透着离经叛道的邪气。
“手感一般啊,老登!”
齐君夜收回手掌,拿湿纸巾擦着,同时戏谑出声。
围观群众没想到有人真的会打陈家老太爷的脸,但他们对齐君夜并没有不满情绪。
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不认识。
“这人谁啊?打老头?”
“乔家和苏家两位大爷都不敢伸手,他去打,不要命咋地?”
陈狂与陈猛以最快速度来到老爷子身边,仇恨而愤怒地盯着年轻男人。
陈顶天感受着脸上清晰的痛觉,不怒反笑:“小伙子,终于见面了!”
“齐君夜!”陈狂也是咬牙出声,“你竟敢跑到帝都来找死!今天可不像你上次来的时候,有机会给你偷家!”
今日陈家嫡系与供奉武者都在,若要开打,十个化劲强者来了也回不去。
“小贼!”
陈猛对齐君夜同样有家仇加私恨,拳头捏得梆紧:“我就剩那么一个儿子,还受你蛊惑,背叛家族兄弟阋墙,最后更是生死未卜!我今天但凡让你活着走出帝都,老子跟你姓!”
听他这么说,齐君夜瞬间便明白,陈家人已经理清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也推断出了是陈天磊做卧底,从而设计陷害陈东玄。
这并不值得意外,也不会影响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陈天磊这个计划就没考虑要隐藏什么,事情结束之后他必定会爆雷。但此时陈东玄已死,作为陈家仅剩的三世孙,将来唯一的继承人,陈家人就算知道他害死陈东玄,又有什么吊所谓?
某种意义上讲,这其实就是个阳谋!
“放心,我既然来了,今天自然要跟你们把所有的账都算清楚!不过,账嘛,得一笔一笔算,别忘了,你们陈家人绑架的除了苏柔和乔欣岚,还有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