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等他回来,可心慌越来越大,一咬牙,打了伞出去了。
她不认识路,选了一条有亮光的路出去,抓着手机给江砚黎打电话,好几通了也没有人接,颜姒顺着石阶下去,心头憋闷,堵着的一团气直往上冲,下唇都咬得见牙印了,她将手机往耳边压,听见的只是一道道忙音。
“江砚黎……”
她绷不住了,一开口,声音被冷风打成了碎片。
“江砚黎!”
“你在哪里!”
她很怕,寺庙里太黑了,路灯间隔得很开,光晕也不强,偶尔能有一两盏灯柱来照路,灯罩被雨水和风给打得连里面的灯影都是晃的,颜姒牙关打颤,撑着伞,抱紧自己,每一声话都在打颤。
“江砚黎你出来好不好,我不气你了……”
“真不气了?”
不知道哪儿传来的声音。
颜姒怔了怔,回头去看。
离她两米远,江砚黎站在一棵香樟树下,头顶树叶繁茂,仍是没能挡住从缝隙间落下的雨丝,他身上几乎全湿了,手上却夹着一支烟,外套没穿,随意搭在肩膀上,衬衫袖扣卷高,雨丝浸润袖口,再顺成几条线从他手臂滴落下来。
颜姒喉间用力梗了梗,她朝他跑过去。
江砚黎站着没动。
却在她跑进她范围内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伸手将她给抱进怀里,捧起她脸儿瞧。
她在哭。
真是……难得。
“为我哭的?”
颜姒抬着眸子,眼睫上挂着泪珠,娇娇怯怯的模样,美得心尖儿搅紧。
江砚黎莫名的心情大好,“出来找我的?”
颜姒冲动了,这会儿算冷静下来,不肯承认,“不是,我是被灯给吓的。”
江砚黎把她脸上细微的模样往眼底里收,低下的黑眸深得如夜海一般,声音更是浮在水面上,自己听了都不太真切,“佛门清静之地,最神圣了,怕什么,阿飘来了都得被观音给收了。”
颜姒抬头,她靠的近,原本江砚黎站得地方,脚下就不平稳,她得扶在他身上撑着点力才能站稳,“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然我该有什么心思?”
江砚黎把烟掐了,那只手来圈颜姒,手上的雨水但凡是挨到她衣服上,就得湿一块。
他将她从台阶下提起来,放在圈着香樟树砌起来的圆弧形花坛上,比他高一个头,他仰着头方便看清她脸上眼里藏着的那点东西。
“颜姒,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