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切的三明治,其中一块还被咬过再放回去,面包上的口红印就压在另外那块上。
她觉得倒胃口,“我先去洗漱。”
江砚黎拉开椅子,“我陪你去。”
颜姒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先去阳台把衣服收了,从柜子里拿出一台挂式的烘干机,把衣服放进去后再去洗手间里洗漱。
门还是二十年前那种老式的包边玻璃门,磨砂的,不透人但是透影。
江砚黎眯着眼睛看门后颜姒的背影,若有所思。
忽然听见身旁小声的啜泣。
“哭什么呢?”
“哥哥,你是不是——你不要欺负姒姒姐姐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她,万一你把姒姒姐姐气走了,那我怎么办呀。”
江砚黎将她脸上的泪珠一颗颗擦掉,“瞎操什么心呢,大人的事我们心里有数。”
沈星眠眼睛湿漉漉的,嘟着嘴,满脸天真。
“好了。”
他抽了张纸巾,擦她眼角,“不是想来我那儿实习吗,下午带你过去看看。”
“真的么!”
沈星眠抓着他的手,往怀里拉,“哥哥最好最好啦。”
江砚黎笑了一声。
“那哥哥,我给你的镯子,你给姒姒姐姐带上了吗?”
“戴上了。”
“她喜欢吗?”
“应该是。”
“那就好,”沈星眠托着腮,睁着大眼睛,“我就说昨晚姒姒姐姐生气了吧,哥哥你太粗线条了,要不是我买了镯子,你都没想过要买礼物哄她是不是?”
江砚黎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是,我们眠眠最乖了。”
“那以后你和姒姒要是再吵架就告诉我,我给你出主意呀。”
江砚黎揉揉她的头发,没把小孩儿的话当回事,剥了个鸡蛋,再掰成小块喂她,好堵她的嘴。
颜姒双手抱着胳膊,肩膀抵靠着墙,心凉一大截,她笑着笑着,一点声音都没出,果然江砚黎从来不会在她身上花心思,送她那些奢侈品也是陈易去办,唯独沈星眠的每一样礼物他都亲自过眼,现在都过分到连哄她的东西都是顺手从沈星眠那里接过的。
何必呢。
她把镯子在墙上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
早饭她没吃,换好衣服后打算直接走,沈星眠说了句:“姒姒姐姐,跟我们回家吧,住这儿干嘛呢,脏兮兮的灰扑扑的,就算跟哥哥闹脾气也不要虐待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