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三楼的灯火辉煌中，凌烟然轻盈的步伐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踏出一串串回响，穆九哲则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紧随其后。
“凌班长，都选了这么多家了，没有你钟意的吗？”
走过二楼二十多家女性高端服装店，凌烟然愣是没有挑选到一件合眼缘的。
女人真的如传闻中一样，逛起街来没有一点疲倦感。
“我说穆九哲同学，你要赔礼就要拿出诚意来，从第一件开始，你就一个劲儿地说好看，就这件吧？逛个街都没心思，你不打算找女朋友了？”
凌烟然回头坐在穆九哲身旁，看着他揉腿休息。
穆九哲一边揉腿一边求饶道：“班长，我真觉得那些好看，你买两件都行，饶了我吧。”
凌烟然摇了摇头，“吴瑜当时和我的待遇一样吗？”
穆九哲往周围扫了一圈，起身就走。
“她只要钱，我没陪她逛过街，那个……你等我五分钟，我上个厕所。”
没等凌烟然同意，他就转身跑了。
“启墙，这几件衣服真的好看，要不要我回酒店穿给你看看？”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缠着中年男人的胳膊，调笑道。
“别闹！这里人多，再说这些，我就走了！”男子带着墨镜，显然有些局促不安，东张西望的。
穆九哲靠在娃娃机后面，找好角度，将相机正对自己身后打开，录像一直开着……
中年男人驻足，看了看手机，离穆九哲身后的娃娃机只有十米左右。
“我女儿刚刚发了个定位，说她在这个商场！我先走了！这卡里有五十万你拿着……”
把卡递给女子，他就匆匆进入应急通道……
穆九哲关闭录像，把手机放下，却看见凌烟然走了过来。
“穆同学，你说你要上厕所，就是为了躲我？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这里干什么！”凌烟然一把拉开穆九哲，往他身后的娃娃机看去。
“原来是这个，我帮你吊出来！看我的！”凌烟然，拿出手机扫码购买游戏币，接着开始操作娃娃机手柄。
穆九哲本想说她误会了，看见娃娃机里的东西，他瞬间思绪飘远。
高三那年，穆九哲书包口袋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色橡皮筋，上面有一个粉色蝴蝶模样的饰品粘在橡皮筋上。
他一直不知道是谁给的，直到上大学前两周，他接到了一条告别的短信……
“穆九哲同学，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上大学了，以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我会化作蝴蝶看望你的，希望你能认出来我……”
收到短信的时候他正在大学所在的城市游玩，和祖父一起，当他赶回去的时候，只见到太平间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母亲说她是车祸出事的，正准备打车提前去大学，就因为他发了一条和祖父在景点游玩的空间动态。
后来大学举办演出，穆九哲和凌烟然在操场演练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橡皮筋上的蝴蝶打落到下水道去了，后面下了大雨，蝴蝶早已冲刷不见……
“我觉得大学的时候，吴瑜发过很多次脾气，就因为那只蝴蝶，你也因此和我冷战了一学期，要不是辅导员调解，我两儿现在可能是仇人吧？”
凌烟然侧头探见穆九哲专注的眼神。
那只蝴蝶橡皮筋是独一无二的，穆九哲找遍了整个饰品摊和店铺，没有找到一个哪怕相似的蝴蝶，他弄丢了蝴蝶，蝴蝶还会来看他吗？
穆九哲接过游戏手柄，“班长，我来吧。”
凌烟然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
一次，就一次！
竟然将它一次性吊出来了！
凌烟然伸出一只手，轻声试探道：“穆同学，之前我把他弄丢了，蝴蝶橡皮筋能送给我吗？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穆九哲握在手心，可能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蝴蝶了。
“算了，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