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来,偏他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派人马搜寻,不能将此事闹大,只能在暗中搜查,怎奈他有这么多的暗卫,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苏玉珊!
忿然的弘历吩咐德敏继续搜寻,不可懈怠,德敏领命而去。
雨打台阶的声音格外清脆,扰得弘历心神不宁,饶是外头还在下雨,他还是跨出了房门。
李玉在后方为主子撑着伞,弘历踏着被雨水浸润的青石板,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鬼使神差般的又走到了画棠阁。
主子失踪,常月自责不已,只恨自己大意疏忽,没有看好主子,然而弘历并未惩罚常月,只因他很清楚,苏玉珊这是有预谋而为之,连他都不曾察觉,又怎能怪到常月头上?
彼时常月正在整理主子的衣物首饰和家当,瞧见四爷过来,她立马放下手中的盒子,福身行礼。
打量着满屋子的珍宝,弘历冷笑道:“我给她这么多宝物,她一样都没带走,连银票都没拿,她是打算风餐露宿吗?”
常月心道:格格的确没拿四爷给的银票,但她这一年来陆陆续续的给绣坊画图样,也挣了百十两银子,格格把自个儿的银子拿走了,应该够她花销一段时日,但这事儿四爷一直不晓得,常月也就没明言。
瞄见一旁的篮子中有个腰带,弘历长指一勾,将其挑起,墨瞳中闪过一丝疑色,“这是……”
“这是格格绣给您的,说是要给您一个惊喜。”
弘历忽然想起,那日来找她,当时她正愁眉苦脸的提笔画着什么,他要看,她还拦着不许,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原来就是在画腰带的图样?
“她不是不会女红吗?”
“先前四爷您说想要格格亲手所绣之物,格格便跟奴婢学刺绣。先绣了一个香囊,但那香囊的颜色图样不适合男子佩戴,于是格格将香囊送给了奴婢,又给四爷您绣了条腰带。”
说话间,常月将那香囊拿了出来。
弘历顺手接过,绯色的确太过柔美,不适合男人,上头好似绣的是兰草,歪歪扭扭,走线也不大整齐,倒的确像是出自苏玉珊之手,啧叹一声,他轻哼道:
“确实很丑。”
常月忍不住辩解道:“格格第一次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奴婢很喜欢。”
回想起苏玉珊,他捏着香囊的力道略紧,不经意间感觉到里头似乎有东西,弘历遂将香囊打开,仔细端详,才发现里头有夹层,掏出一看,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弘历心下生疑,抬眸斜向常月。
常月也是一愣,“咦?这里头怎会有银票?”怔神的她察觉到主子的眼神,当即会意,吓得立马跪下,
“四爷明鉴,奴婢并不晓得香囊里头有夹层,奴婢没有偷银子啊!”
她若真偷了,也就不会把香囊拿出来给他看。估摸着是玉珊特地留给常月的,担心她不收,才会想到这个法子。
思及此,弘历没再追究,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走之前还记得给你留东西,却不曾给我留一样。”
主子心情不好,常月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说错,惹他不快,迟疑片刻,她试探着道:“腰带……算不算?”
手中那绣了一半的腰带在他看来格外扎眼,弘历的心异常苦涩,默了半晌才喃喃道:“你觉得她还会回来把它绣完吗?”
“应该……会吧!也许等格格想通了,自然也就回来了。”常月还以为这样说,四爷就会高兴些,孰料弘历的面上并无欣慰之色,眸光逐渐变得冷厉,
“她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当我这府邸是什么?”
就在常月琢磨着该如何劝说时,惊见四爷居然手持剪刀,一剪子下去,腰带赫然断做两截!常月顿感可惜,慌声提醒道:
“四爷,这可是格格给您绣的啊!您怎么剪坏了?”
弘历淡然垂眸,斜了那飘落地面的残缺腰带一眼,漠声道:“她送的,我就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