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相信她的人品,如果她像我一样跟别人粘糊,原谅不了自己的是她不是我——她搞这种事,不正好给机会让我跟她分手出去浪吗?我给米娜汇报情况一般都是一句‘放心没发生关系’,米娜从来没给我汇报过相关情况,而且讲真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知道男人们是什么德行,但是我更相信米娜不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地东西玷污自己的爱情神龛,她那个人对我要求也就是这个,对自己要求可是无比严格的,甚至我怀疑如果有一天我真真诚诚地出轨了她也会原谅我,打扫打扫自己的神龛继续供着——我其实应该试一试的,不过,试一试恐怕又要被车撞了,咱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毕竟我活着比死了有用得多
如果不是当时我处的那个情境那么特殊,说实话我连一个剧本都写不出来,我会觉得自己在干下流事,在向这个世界妥协——别人喜欢看这种嘻嘻哈哈的东西,你就跑去给人写,你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非得跑去跟那些编剧抢饭吃吗?这种钱,我开始写的时候以为是出卖才华的钱,虽然他们需要的可能跟我愿意表达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是巧妙地装饰一下,让一个故事有点教育意义好像也不是不行,咱们可以赋予一个故事意义嘛,这还不是你作者只要愿意就能办到的事吗?神奇的是,但凡是我想赋予一些意义的剧本,写了七八个都被退回来了,人家一看你在这里假模假样装大象就扔回你脸上。后面我摆烂了,写了三四个全是屎尿屁的剧本,而且都是我喝了一斤往上写的,过去不像现在都是手机电脑,过去剧本都需要手写,喝一斤往上写出来的字难免就歪歪扭扭,而且内容照我看来也非常恶心,什么都没有就是在那里犯嘴贱,结果有俩个被剧组看上,给了我四千稿费
哟呵!好家伙,这么看来吃这碗饭需要的不但不是才华,反而是愚蠢?好办,以后我每次写剧本都先喝一泡酒就完了
所以你以为那些搞艺术的人成天疯疯癫癫是为了什么?除了自己脑子里东西太多老是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因为他需要通过一些外部的手段给自己强行降智——单从艺术性上来说,有的东西你不搞得庸俗一点压根没人看,而很多文艺工作者是有很高的艺术追求的,他得降低自己的审美水平回到大众这个层面才能写出好东西,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痛苦。至于我的话,我也就还好,因为我本来也没有多高,喝二两就能把自己水平降到能挣钱的地步,我就觉得也还算正常——得到什么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嘛
俩千——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那个时候顾初苇在德克士兼职每天四小时每周才二百多,而写一个剧本我只需要喝泡酒熬俩夜就能搞出来,这个钱挣得未免太过于容易——我还是给顾初苇分了一半,在我的概念里是这样的:没有她就没有这个活,而且所有和剧组来往的那些交际都是她去,他们倒是曾经叫我过去吃个饭要见见我来着,我果断拒绝了——我不想进这个圈子,我那时候有一个概念就是挣钱越容易的地方圈子越脏,我一个小小少年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乌烟瘴气,我还可以再单纯几年,根本不需要急着去这种地方。
至于我写的那些剧本,我告诉你一件事实,那就是但凡艺术类的东西你很难评判好坏,《老司机带带我》也罢《追忆似水流年》也罢,总是有人喜欢有人恨的,这是很主观的东西,全看欣赏他的人品味如何、爱好如何,而这类东西创作的初衷就应该是雅俗共赏——谁都可以看,任何人都可以评论,因为你写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给人看么?过去我总是有那种特别轴的想教育人的心理,写个破剧本还想寓教于乐,真实的情况是你谁也教育不了,观念什么的本来就是暧昧不清的东西——所以,这类东西应该只有一个情绪上的内核,看着开心、舒服、能找到共鸣,你就看一看;看着恶心、别扭、想大嘴巴子扇作者,你赶紧把它扔开——我现在觉得这才是文艺工作的唯一内核。
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