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我心里已经不是恐惧了,完全就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惊慌感。
真的,我不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慌得这么厉害。
带着白半闲往前跑的时候,我两条腿都是哆嗦的,跟恐惧的反应几乎一致,可我的大脑很清楚的告诉我,这他妈不是害怕是着急!
“给老子滚开!”
六爷几乎是吼了出来,在这时,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并且跟我们擦肩而过跑到了我们后面。
伴随着砰地一声闷响,六爷似乎是砍中了什么东西。
也是从这瞬间开始,我们身处的这片区域,雾气毫无预兆的变得淡了许多。
这种变化是肉眼可见的,雾气在迅速消散,但还残留着一部分,能见度也就在三四米那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
甚至于我都不知道在后面追逐我们的是什么。
可是那种大难不死得以幸存的感觉是无比的真实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爷瞪大了眼睛,哪怕有口罩遮掩着,我也能看出来,他的表情简直就跟要吃人一般凶狠。
说话的时候,腮帮子上的肌肉也在带着口罩,不停的跳动着,拿着刀的右手都在不住的打着颤。
我能看出来,六爷是动了真怒,那是一种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愤怒。
顺着六爷面朝的方向,我往那边瞟了一眼,只见在迷雾之中,有许多类似于树枝树藤的东西存在。
那些玩意儿上长满了细小的叶片,像是竹叶一般,细长也狭窄。
它们是活着的,这点
我可以肯定。
当我们看见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它们还在缓缓向后退着,似乎想要再一次隐藏在迷雾之中。
我能看见它们身上的叶片在晃动,但奇怪的是,它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那是很奇怪的一种静默状态。
被六爷砍中的那条树藤,并没有彻底的被砍断,只是被砍出了一条口子,里面流出来了许多淡绿色的粘液。
很奇怪的,那些粘液给人的感觉并不恶心,反倒是有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闻起来那些粘液还带着一阵清香,像是花香,也像是水果的香气。
很快,那些树藤就消失在了迷雾里,但直觉告诉我,这些玩意儿并没有真的消失,只是暂时性的隐藏在雾气中,好像在等待什么。
“六六爷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白半闲颤抖着问道,一只手拽着登山绳,一只手拽着我衣服,眼里的恐惧已经显而易见了。
估计是因为这时的所见所闻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精神有点承受不住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六爷咬牙切齿的说道,在回答白半闲问题的时候,目光也游离不定的左右扫视着,眼神万分警惕,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任谁都能感受到。
“有危险?”我试探着问道。
六爷点点头,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了手臂上的一条伤口。
那像是被利器划开的,不过看不见血,只能看见两边刚长出来的粉色,并且皮肤上还有种烧灼出来的印记。
“刚才不小心被碰了一下
那些叶子”六爷咬着牙说:“那些叶子能杀人!”
据六爷说,那些树藤上生长的叶片,其坚硬程度堪比钢铁,锋利度也不比他手里的鬼头刀弱。
不过是被树藤甩了一下,一个躲闪不及时,叶片就划开了他的手臂,伤口深可见骨。
如果是普通人受这样的伤,那么可以说很正常,就是稍微锋利一点的普通树叶,怎么也能把人皮肤给划开吧?
但别忘了,他可是跟着湘修道的六爷
就目前来说,我所遇见的,抛开旧教先生不谈,给我印象最深的,也是我觉得肉身强度最高的,应该是方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