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良问道,很友好的又拿了支烟出来,想要递给她,但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看嫂子这样应该是个文化人啊,不抽烟吧?”
“我不会,你们抽吧。”陈秋雁红着脸说道,辩解了一句:“我也不是你嫂子,别喊错了。”
“哎哟!这还真是我眼拙!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能是我嫂子啊!”方时良讪笑道,点上烟抽了两口,说:“得叫你弟妹是吧?”
他说完这话,还不等陈秋雁辩解,又问我:“哥们你多大?我叫你一声弟,你不吃亏吧?”
“咱们俩年纪差不多,你叫啥都行。”我叹了口气。
听见我这么说,方时良嘿嘿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看蹲在旁边的爩鼠,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这是你们的储备粮吧?”方时良双眼放
光的问我,抬起手擦了擦嘴,好像是在擦口水:“能吃不?看着怪吓人的!”
爩鼠对我们脾气好,对外人的脾气可就不怎么好了。
一听方时良这话,再一看他都开始擦口水了,爩鼠顿时就急了眼,吱吱的叫着,四个小爪子下面也都冒出了黑烟,满脸的敌意。
“厉害啊,这小畜生还会散煞气?”方时良惊讶道,一脸崇拜的看着我,问我:“你们沈家都开始拿精怪当储备粮了?”
我没吱声,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了。
这牲口不光是伤了肚子,我怀疑他还伤了脑子,要不然就是饿傻了。
“怪不得你们沈家能在四川呼风唤雨呢这是真有本事啊常人所不能及也先生也他妈不能及也”
方时良叼着烟,一边笑着跟我们说话,一边把眼睛闭上,腮帮子两边的肌肉都在抽搐,拿着烟的那只手也开始渐渐发抖了。
“老方?”
看见他情况不对,我急忙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他的脉门,大概把了一下脉,之后又扒开他眼皮子看了看。
“你搞毛呢?”方时良笑呵呵的问我,语气已经变得有些虚弱了:“老子又没死,你把我眼皮子干啥?”
我没有再跟他耍嘴皮子,皱着眉说:“我是医生。”
闻言,方时良眼睛一亮,不住的点着头:“对对!我听他们说过!你爷爷是老中医!专门治人吹牛哎不是这个我脑子
有点乱反正你看着帮我治吧”
我嗯了一声,说,尽力。
随后我就把他的手臂拿开,掀开他上衣,看了看他腹部的这块伤口。
“你这个是新伤?”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方时良,屏住呼吸,没敢在这里大口吸气:“这怎么看着是旧伤呢?”
“是新伤,是让冤孽给挠出来的”方时良说着,声音慢慢变低了,像是困了一样,眼皮子都睁不开,还不住的打着哈欠。
得到这个答案,我心里顿时就疑惑了起来,究竟是什么冤孽能把他搞成这样啊?
方时良腹部的伤口有海碗那么大,那块肉基本上都烂了,不光是起水泡流脓水,还散发着一股死人才有的腐臭味。
稍微用打火机一按,肉瞬间就瘪了下去,里面像是空的一样。
“能治不?”方时良问我。
我想了想,摇头。
“不好说。”
“有啥子不好说的嘛?”方时良笑道:“不能治就不能治,咱们不玩那些虚的,你实话实说就行了。”
“在外面,我能想办法给你治好,但咱们是在水下啊,要装备没装备,要法器没法器,要药材也没有药材”
我说着,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
“目前来说,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搏一搏,咱们先回岸上再说,这二呢”
“我选二。”
方时良毫不犹豫的说道,半睁着眼睛,看着我说:“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回去,我就没必要走到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