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黎萋萋眼神骤深,握枪的手蓦地一转,枪口离开许南天的脖颈,对准自己的颈动脉,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萋萋!!”
许南天瞪眼,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捏着黎萋萋手腕用力往旁侧甩开。
“嘭——”
子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径直打进旁侧的衣柜,带起的气流划过黎萋萋耳下,在她下颌处擦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许南天深喘着看她,确定她没有事,才如烂泥般瘫软在她身上,死死地紧紧地揽抱着她的腰身。
房间空荡安静,许久都没有声音。
黎萋萋可以清楚地听到许南天粗重紊乱的呼吸,化作缕缕热浪喷薄在她脖颈。
男人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一下接着一下,震得她浑身都疼。
“小叔叔……”
许南天漆眸里的光影如寒似冰,“你不想待在梨园,也不喜欢被我关着?”
黎萋萋眼皮轻抬,“是。”
许久,许南天松开黎萋萋,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放你自由我做不到,但利用你确实是我不对,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三天,这三天,你只要能逃出克那钦,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
黎萋萋眼神微怔。
许南天继续道:“可如果你做不到,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身边,不寻死,不逃跑,乖乖满足我所有需求。”
预料之中的回答……黎萋萋其实很怕死,但她知道许南天比她更怕她死。
她是许南天亲手养大的玫瑰,太清楚她这条命在许南天眼里的价值。
而这世间大多时候的博弈,都是比谁更豁得出去。
谁不要命,谁就是赢家!
黎萋萋松开手枪,扶着床榻起身,站定在许南天面前,垂下头颈。
“谢谢小叔叔。”
许南天冷冷转身,从房间的医药柜里拿出酒精绷带,跨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脱了衬衣直接把酒精往伤口上倒。
男人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枪伤尤其多,不日前的旧伤还没好,现在又添新伤,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惨烈。
透明的酒精对着男人肩头落下,与血液相融,发出“嗞嗞”的声响,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光看着都知道有多疼!
许南天却强忍着愣是没有叫出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肌肉紧绷,神色扭曲得仿佛连骨骼都在颤抖。
黎萋萋终究还是不忍,上前一步。
“我来吧。”
许南天抬眸看她,深喘着把旁侧的绷带往她手里一扔,身体后仰。
黎萋萋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将绷带一圈圈给许南天缠绕上。
下颌蓦地传来一阵凉意。
黎萋萋垂眸,许南天两指捏着一根沾了碘伏的棉签,小心擦拭着她下颌那道被气流划伤的细小伤口。
见没有新的血流出来才放下棉签拿出一个卡通创口贴,右手配合着牙齿,咬住撕开,贴在她的伤口处。
男人仰头看着她,眸色漆寒,仿若落了霜雪的平湖,隐忍着敛下一息息难过的情绪,轻轻捏住她的脸颊。
“你可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