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天赵嬷嬷逼迫周采瑶在三天之内拿出一万两银子后,周采瑶这两天一直待在恒王府里,哪儿也没去。
白天总在各个院子里转悠。
李双晚知道,她盯着王府的那些守卫巡逻的路线,什么时候换防,什么时候守卫最松懈。
难不成她是准备偷这一万两银子不成?
莫要说王府的银子都在账房里锁着,就是王府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一旦发现她伸手,就是打死了,她也是白死。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但看她如何吧。
李双晚刚洗漱好,准备用早膳,门房便来报,二房的人已经到了,说的话很难听。
李双晚不动如山,恶狗咬人,难不成她还咬回去不成。
亦竹见李双晚心情好似不错,盛了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小声问:“王妃,不让二房的人进来会不会不妥?”
这会儿天已经彻底亮了,路上也渐渐有了行人,若是被别人看到刚刚新婚没多久的王妃将娘家二叔和二婶他们晾在外面,对王妃的名声终归不好。
毕竟是长辈。
李双晚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着粥,面前还放了一盘水晶蟹膏包,晶莹剔透的,很是好看。
稍远的地方还摆了其他做工精致的各式早点,亦竹今天早上做的这几个小食都不错。
“没事。”名声什么的,她早就不在乎了。
应付一个凌恒她都已经烦透了,对于李淮义和许氏那种嘴脸的,她连表面的应付都懒得理会。
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值得人尊敬的。
恒王府门口,李淮义压抑着的怒火隐隐有压不住的气势,但看到像两樽门神似地立于两旁的护卫又有些发怵。
马车刚停下,他就下来了,虽说恒王殿下不受皇上待见,但好歹是王府,也不知和他现在住的镇国将军府相比,哪个更气派一些。
他可从来没来过恒王府。
这么想着,他便抬脚上了王府台阶。
结果才往上踏了两步,被两个门神给拦了:“李大人,王爷不在府上,你们进府多有不便。王妃马上就来了,李大人不如在马车上等等。”
李淮义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可到底不敢对王府的门房发作。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也不过区区一个五品小官而已。
原本打算大婚的时候有没有机会踏足的,结果李双晚那个蠢货花痴恒王,竟然什么都听凌恒的,没办大婚仪式,就这么二人拜个堂算了。
蠢到家了。
否则,利用大婚,和几方大臣走动走动,他也能从中捞点好处,他在工部郎中那个位置上已经待了七八年了。
工部又是个清水衙门,六部之末啊。
憋在胸口的气总要发出来,李淮义一钻进马车就一把将马车小几上的茶杯拂倒在地,怒斥道:“岂有此理!李双晚她一个晚辈,竟然敢让长辈在门口等她这么长时间,也不请我等入府,简直目无尊长!”
李元明骑在马上,淡淡地看了一眼马车,什么也没说,一个只会窝里横的男人,除了将自己所有的坏情绪对准自家人外,什么也不是,最是没用。
况且他们的马车才刚刚停下来,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毁大妹妹的名声,大妹妹才刚新婚不久,真当是蠢得无可救药。
李双苗前段时间在王府闹过回府后就被李淮义扇了几个巴掌关了十天祠堂,前几天才好不容易出来,今天自己不管是触李淮义的眉头,缩在角落里一个字不也敢说。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此事若能成,就能飞上枝头,若是不成,连落毛的鸡也当不成。
她算是知道了,所谓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什么爹娘,什么兄弟姐妹,一个也靠不上。
坐在马车门口的李双汐小声劝:“父亲,大姐姐毕竟是恒王妃,恒王殿下不在府里,她一个内宅女眷不便让我们入府,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