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竹和萝曼过来扶苏洛躺好,又拿了水喂她喝了几口:“姑娘你身上的伤极重,需得好生将养。”
苏洛点头,可眼神分明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字。
“亦竹,你和萝曼二人去熬些粥来,再弄几个清淡的小菜。”
郭郎中知道这位夫人有话要与姑娘单独说,忙也道:“我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李双晚颔首:“有劳先生。我带了些药过来,也劳烦先生看看是否用得到。”
“好。”
屋内只剩下李双晚和苏洛二人。
苏洛已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格外亮,环顾了四周后,目光定格在李双晚身上。
李双晚问道:“苏二姑娘,是愿意留在我的庄子上养病,还是我让人送你回永宁侯府去?”
两天前她将人带来此处,虽自作主张,但到底人生是苏洛的,还需问她自己的意思。
苏洛摇头:“那鬼地方,不去。哼,那老女人查都不查,就说是我划花了她女儿的脸。奶奶的,老娘要出手,非把她的脸画得面目全非不可,还有机会让她们污蔑我?嗞,痛死我了,五十大板,要了老娘的命了。”
李双晚忍不住眉毛抖了三抖,这姑娘可一点也不像被困于后宅十几年的样子。
不过,她喜欢。
苏洛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看向李双晚:“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得真好看。眉间这颗美人痣,点睛之笔啊。”
李双晚噗嗤笑出声,永宁侯府这位二姑娘倒是个性情中人,也难怪她前世能在永宁侯夫人和她的女儿春风得意时,手起刀落,利落地毁了她们所有的美梦。
“我叫李双晚。”
苏洛砸吧砸吧:“李双晚,李双晚,名字好听,我挺喜欢你的。”
李双晚又被她逗笑了,这么可爱的姑娘,永宁侯夫人母女二人怎么下得去手。
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在我这里好好养伤,我带了几身新衣服过来,等你好了,看看能不能穿。若是不喜欢或是不合身,便让人告诉我,我让人给你重新做。”
苏洛挥了挥手,一副与李双晚早已认识了八辈子的样子:“这些都无关紧要,你给我的都喜欢。”
苏洛身上虽瘦得很,脸这么压在枕头上挤出一丝圆嘟嘟的肉,可爱极了,李双晚没忍住捏了捏。
“都是买了现成的,不一定合身,苏二姑娘挑着穿便是。其他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就和陈大娘说。”
苏洛一把抓住李双晚乱动的手:“别叫我苏二姑娘,一想到我是那狗屁永宁侯府的庶女,被人欺负成那样,我就替自己臊得慌。嗯,就叫我洛洛吧,我叫你晚姐姐可好?”
李双晚脸上始终挂着笑,心里早就柔软得一塌糊涂:“自然是极好。”
苏洛抱住李双晚的手臂:“晚姐姐你真好。”
“我没做什么,倒是郭先生,守了你几天几夜,你一度很凶险,都是他不眠不休地守着你,才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瞧着他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苏洛重重地点了点头,救命的恩情,不管是谁都比天大,她会牢牢记着。
“永宁侯夫人不知道你没事,所以我想让你先在庄子上养伤,等养好了伤,你有什么打算再告诉我不迟。”
苏洛嘴巴一扁,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李双晚:“晚姐姐,你该不会等我伤好后就不要我了吧?”
李双晚再次被这姑娘逗笑了,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说什么呢,只要你愿意,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是看你毕竟是永宁侯府的二小姐,跟着我这么住在庄子上委屈了。”
桓王府她也不好带她去,最好的打算是等明年五月里爹娘回京后,让他们带去西北。
可西北又是苦寒之地,一时,李双晚也没想好。
她轻叹握住了苏洛的手:“前天我还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