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柠睫毛轻颤,说不出话来。
后来,徐晚晴给她自己留了些时间,先是下楼和沈茂一起招待宾客。
顾相思穿了一条黑色礼服,礼服上立体缝制着大朵暗红色的玫瑰,显得性感又危险,宛若一个桀骜不驯的哥特少女。
她靠坐在化妆间后的单人沙发上,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里正拿着块糖揉搓。
显然,她想抽烟,只是在沈嘉柠面前,又只得忍住。
沈嘉柠拿出手机,忍不住翻出曾经和裴时瑾拍的合照。
这段时间,这个名字似乎又像是忽然抽离出她的世界,她被疼痛撕咬折磨,甚至于没有力气再去想他。
可偏偏,每次痛不欲生再难以承受的时候,她又是靠着曾经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一次次熬过来的。
“走吧,时间快到了。”顾相思将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后站起身。
视线瞥见沈嘉柠手机上的照片,不由道:“看照片有什么意思?一会看真人呀。”
沈嘉柠愣了几秒,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道:“裴时瑾也来?”
顾相思耸耸肩:“依裴沈两家的关系,裴家怎么可能会不来?若是来,你觉得会是谁来?”
沈嘉柠一时说不出话,莫名的多出几分紧张。
“相思,我有点害怕……”
顾相思笑道:“怕什么?大不了及时行乐,把他再睡一遍,睡完就当酒醒,概不认账就成了。”
听着她的话,沈嘉柠不由得笑出声来,紧张感褪去几分。
大抵是为了彰显对她的重视,沈茂的宴会办的很大,偌大的宴厅一眼望不到头,沈嘉柠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黑压压的都是人,几乎没什么相熟的面孔。
如此,她紧张的心便又放下了几分。
沈茂和徐晚晴站在台上,宴会正式开始,因为一会需要她露面,沈嘉柠等在一旁。
沈茂穿的正式,拿着话筒亦是格外激动,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怎么稳定。
“众所周知, 我们沈家曾丢过一个女儿,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是我沈家之痛,亦是我沈茂之痛。”
“没错,如最近的传言一般,我们确实把她找了回来!我们终于把她找了回来!”
“因为有心人的设计陷害,我们一家分离数年,我让她吃了不少苦,愧对于她。今天这场宴会,便是想大家宣告,我的孩子回来了!从今往后,沈家就是她最有力的后盾,任何敢欺负她的人,就是和我沈家作对,我沈家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替她讨回公道!”
沈茂手里没有演讲稿,一番话完全是即兴发挥,说的慷慨激昂。
场地虽大,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和决心。
“柠柠…来。”徐晚晴眼里含着泪光,对她招手。
沈嘉柠同样眼角湿润,拿过话筒温声道:“大家好,我是沈嘉柠,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没错,初次见面。
以真正的沈嘉柠的身份,沈氏集团千斤的身份,初次见面。
沈嘉柠其实不想沈茂把排场搞的这样大,她总归是怕自己两年后会不在了……
只是看着沈茂和徐晚晴走路带风、眼里带光的欣喜模样,她真的无法阻拦。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裴时瑾手里端着酒杯,站在一个光线偏暗的角落,远远注视着台上明艳昳丽的女人。
她本就该如此,却偏偏落在宋家手里,被磋磨数年。
今天她穿了一条金色的礼裙,精致的刺绣工艺缝制了无数颗璀璨的钻石,胸口有些低,凭添出几分性感,腰线收的很紧,到下摆裙子却隆重华美,足够压得住场子。
璀璨的灯火下,她肤色雪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少了曾经的阴郁和谨慎,多了坦荡和磊落,更加柔和清冷。
裴时瑾的视线落在台上,再难移开半分。
几秒后,他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