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永远住在金屋,何况金屋也不会永远无缝可图。
更何况,裴项翡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同她纠缠,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久久没得到回应,裴时瑾沉声开口:“我先走了。”
他替她将被子盖了盖,嘱咐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做饭不方便叫阿照去买给你。”
话落,似乎不想再多言,裴时瑾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沈嘉柠只觉得心口空空的,她知道,相比于前世他总是冷着张脸、甚至对她的冷嘲热讽,他此刻的态度实在已经算得上很好。
可她却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仿佛下一瞬,就会失去他一般。
她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是吗?
房间里的气氛低沉又静谧,暗沉沉的仿若乌云密布要掉下来的天,阴雨连山、不见光亮,压的人窒息。
见他要走,沈嘉柠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大手。
裴时瑾抬眸看她,她脸上还挂着几道未干的泪痕,睫毛上氤氲着一层水雾,大概是因为才哭过,一双杏眼像是才在山涧里洗过的宝石,又亮又干净、连唇瓣都带着些嫣红、这会不自觉的轻轻抿起。
四目相对,沈嘉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扯着他的手将他拽回到床上。
紧接着,不等裴时瑾反应过来,她便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他微凉的唇瓣。
她和他不是一直还没做过,而此刻,她忽然很想和他在一起。
他们前世有那么多遗憾,这辈子若是时间所剩无多,那早赴极乐又何妨?
沈嘉柠不想承认,她似乎想以此来缓解自己的不安。
看,她真的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的混蛋!
沈嘉柠闭上眼,贪恋的吻上他的薄唇。
前世,他其实吻过她很多次,只是大多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多是被她气急了,却又拿她那副破败的身子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
而她,始终带着恨意、抗拒、挣扎。
似乎从没有好好感受过,更别说回应。
沈嘉柠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葱白的的指尖划过他紧致有力的腹肌,生涩的撩拨着。
只是此刻,她却不曾发现,裴时瑾未曾动作,只是目光晦暗的看着她。
直到沈嘉柠伸手触及他的腰带,裴时瑾垂眸摁住她的手,沉声道:“够了。”
沈嘉柠怔了怔,失神的看着他。
裴时瑾目光复杂,黑眸直视着她:“柠柠,你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