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看我的眼神显得十分憧憬,“枫哥,你的道术真是堪称逆天啊。”
我也没有多说,只是说会用这力量保护他,老谭脸色显得十分动容。
我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和老谭向着里屋走去。
里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而显得十分空旷,可是有一样东西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里面居然有一条地道。
我拿出火折子照了照,这地道似乎十分冗长,也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地道里面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闻起来驱魂香。
从外面箱子里的东西来看,附近绝对在进行着某一种祭祀,而且还很有可能触犯了禁忌,莫非这祭祀的东西就在地道的尽头吗?
我和老谭对视一眼,决定跳下去看看。
地道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反而看上去再朴素不过,高度大概仅有一米,我和老谭都要低着头前进,越往前走就越是泥泞,到了后面几乎有种挪不开步子的感受,而且我的心脏提的也越来越高,脚底下的泥土血腥味越来越浓重!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
硬物。低头一看心里不由得一惊,这竟是一只人手!手掌蜷曲成弓状,看样子应该属于男人,我蹲下身去轻轻按了按,皮肉已经开始腐烂,按下去就和烂苹果的触感一模一样。
接下来基本上每隔几步都会看见残骸,老谭突然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他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枫哥,你有没有发现越往前走残骸就越是年轻!”
我站住脚皱着眉头,先前走过的路就和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不断闪过,越是回想脸色就越是阴沉,老谭没有说错,刚开始看到的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一颗头颅明显就是十岁上下的孩童,脸孔十分稚嫩。
血腥味越来越新鲜,不断年轻化的尸身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我承受的极限,每一脚踩下去都会有一块残骸吸引视线,淤泥中尸泡受到踩压被挤破,气流破土而出直钻入我的鼻腔,带出一股股浓烈的腐臭,混合着驱魂香的气味。
我早就说过,对于鬼魂没有多少惧怕,可是腐尸给我的冲击力却强过灵首千百倍,不是害怕,而
是不忍,尤其是看到这些本该享受写青春年华的孩子却化为腐土长眠黑暗,我的心脏像被针扎。
“踢踏……踢踏……”黏糊糊的脚步声回响在沉闷的甬道内,不管环境多么令人恶心路还得走。前面传来一抹淡淡的光晕,宛若黑夜之中的明灯一般给我和老谭尽头的指标,甬道不过百米,可却像几千米一样漫长。我手逐渐攥紧,越靠近光亮,心情越是低沉,怒火越是旺盛,如今的残骸已经没有成年人,甚至没有孩童的,清一色都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该死!”
黑暗的甬道内回响着我的怒吼声,这些孩子有不少还穿着婴儿服,这就证明他们不是野孩子,而是从人家抢来的。他们原本应该躺在父母的怀里享受着新世界的关爱和希望,可是如今一个个却被肢解成碎片躺在黑暗腥臭的甬道里和蛆虫为伍,到底是什么家伙造这样的孽?
终于,我走到了光亮底下,我再也忍不住了,根本无暇去察看外面有没有危险,几乎是逃也似的跳出甬道干呕起来。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地道里会有这么浓郁的驱魂香味,一方面是为了驱散冤魂,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掩盖这浓郁的腐臭。
老谭也跳了上来,他走到我背后轻轻拍着我的背,“还好吗?”
我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臂窝,喉咙里面的翻涌感仍在徘徊几乎难以压制,而老谭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我不由得有些不解的瞥了一眼老谭,“你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老谭直直的站着,像一棵挺直了腰板的大松树,他的眼神很清澈,嘴角带着一抹大。大咧咧的笑容,可是右手逐渐握起的拳头却告诉我他内心不是那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