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时,谢沉甯还会去魏岺房里看看,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今却沦为了一个小小花奴。
可他身上的气质却依旧不凡,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世间的风云变幻都与他无关。
谢沉甯每次前来,魏岺也不介意,每次都是让她自便。
他则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丝毫刻意避着她的意思。
谢沉甯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谢沉甯随手翻开书架上的书籍,都能看得出他涉猎极广,上至天文地理,治国大略,下至农桑水利,话本传奇。
桌案上也时常堆积着许多公文,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花奴。
兴致来了的时候,温岺还会给她抚琴一曲,嗯是《凤求凰》。
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谢沉甯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正好看到古怪之说。
她想起来前几天谢飞思的回信,他说:
一直以来行兵打仗的自己并不相信鬼神之说,直到谢沉聘传信过来告诉他,自己的女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后,他听了军师的建议,千方百计才找到对面那个大师。
当年那位大师所说之话语,谢飞思心中其实始终处于一种将信将疑的状态。
然而,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谢飞思也只得抱着那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狠下心来将爱女“谢沉甯”送入了宫中。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这一晃便是整整三个春秋。
在这期间,谢飞思从未放弃过对那位神秘大师行踪的探寻,但任凭他们如何努力,却始终未能获得关于这位大师一星半点的消息。
面对如此这般无法用常理去阐释的诡异之事,谢飞思内心深处便会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哪怕如今的他已然权倾朝野、富可敌国,却依旧对此束手无策。
三年之期已到,奇迹竟然发生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那具身体里!
直到这一刻,谢飞思那颗悬着的心方才缓缓落地,同时也开始真正相信起当初那位大师所言非虚。
前些时日,那位大师传信来,信中的内容言明,三个月之后,他将会在灵山寺静候谢沉甯的到来。
这位大师的脾气比较古怪,其余的谢飞思他们也不敢多问,唯有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家女儿祈福,期盼着她能早日平安归来。
时光匆匆流逝,如今掐指一算,距离那约定的三月之期已近在咫尺了。
所以谢飞思这才急忙传信过来,让谢沉甯去灵山寺与大师会面。
不仅如此,谢飞思还特意嘱咐谢沉聘一同随行,一来可以在路上照顾谢沉甯,二来也好当面再确认确认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女儿是否真的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思绪回归,谢沉甯合上那本书,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眼前之人,缓声开口道:“过两日,陪我去一趟灵山寺,沉聘也说要见见你。”
“好。”魏岺也是答应得干脆,言语之间没有丝毫拖沓。
原主原来也是每年都会去寺庙祈福,这次魏铭刚刚给心爱的木霓拿到了妃位,心情正好,他便毫不犹豫地准许皇后出宫前去祈福。
谢沉甯并不想因出行之事而兴师动众、大费周章,就仅仅稍作简单的筹备。
路嬷嬷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贴身宫女、太监各两名提前到了灵光寺,负责照顾皇后的日常起居和传达必要指令。
谢沉甯身穿着一袭颜色素雅的素净衣衫,其衣袂飘飘。头上所佩戴的发饰也是简约,仅以几支精致的玉簪点缀其间,既不张扬夺目又不失高雅大方。
就这样,谢沉甯轻装简从,只带上贴身宫女魏岺以及经验丰富的路嬷嬷,一同登上了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马车。
随着车夫挥动马鞭,清脆的鞭声响起,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辘辘作响,向着城外的寺庙方向悄然驶去。
还有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