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光一直都说,要回京城给谢与归戴冠,还让他帮忙想几个寓意好的表字。
“你的表字,我想了一个还不错的。”
行冠礼的人赐字是规矩。
谢与归望着谢双,拱手:“还请表哥赐字。”
“思危。”谢双说,“居安思危,望你居安思危。”
京城比战场更加凶险,步步都是陷阱,每日都是新的战场,国公府看似权势鼎盛,实则已是烈火烹油,惹天家忌惮。
“你以后身为家主,定要日日思危。”
谢与归将会是新的谢小公爷,以后的承国公。
谢与归俯身叩拜,“谢表哥赐字,我定终生不忘表哥今日赠言。”
忽而风起,谢浮光墓碑前的香烛晃动。
谢与归轻笑,“大哥看到了呢。”
谢双将他搀起,“别跪了,起来吧。”
谢与归抓着他的手,“表哥,我虽然没有大哥厉害,但我在一日,谢家老宅的人都不会有事。”
人以入土,谢与归让队伍都回去,朱崇升让谢双即刻回北地,以免北地生出乱子,他要送送,不过还是要交代几句。
人都散去,谢双站在墓前,似想伸手去触碰,到底没有勇气,手耷拉了下来。
“有偶……”
谢双回头,见着是姜云嫦。
姜云嫦疾步上前,将谢双抱住,柔声安抚他,“别怕,别怕……”
拥抱让谢双似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地方,终于爆发出了哭声。
姜云嫦轻轻摸着他的脑袋,慢慢拍着他的背脊,“浮光的死和你无关,不要多想,”
谢浮光的死,最懊悔的就是谢双了。
他一定恨死了当日离开营地的举动。
“即便你不走,即便你留下来,你和浮光得知了争鸣被围困,你还是会让浮光去的。”
“所以,这一切都和你无关,明白吗?”
谢浮光脑袋埋在姜云嫦肩头悲泣。
“好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给我写信知道吗,不要觉得浮光没了,国公府就不认你,不认谢家老宅的人了,只要是老宅的人,只要头上是谢姓,京城都管。”
谢浮光:“对不起,伯母对不起……”
姜云嫦摇摇头,笑着说:“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这四个月,你过得应该很不好,你承担的东西太多了。”
“好孩子,不是你,这件事不会收尾的如此简单,你是我们国公府的恩人。”
“浮光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
远处,为玉、谢与归看着互相抱着痛哭的人,都是眼底一酸。
直到姜云嫦给二人招手,才走了过去。
谢双大哭一场情绪得到释放。
他也不多说了,“北地现在没将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什么就给我写信。”
谢浮光的死,对塞外而言,定然是天大的喜讯。
谢与归:“好,过些日子,我大约还会去一次北地,到时候我们再细说。”
谢双又看为玉:“你们二人的婚事,现在不是时候,千万不要偷摸摸的就办了。”
得等一段时间,若是朱崇升没有想法,那么,才可以按照谢家人的意思办。
为玉嗯了一声,“世子才回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得回去看看。”
谢双也点头,“他是有点不对劲,获救后的说辞很含糊,我回北地会好好查一查。”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军功,将我的功劳都算你在大哥头上,国公府起码占了七成,要让陛下给什么赏赐,我就不多开口了,反正国公府最需要什么,我没你们清楚。”
“但是,绝对不要都让给侯府了,我不是信不过争鸣,是侯府除开他,都没几个好东西,平阳侯人称慈不掌兵,是个铁血手腕,后宅的事他大约不会过问,但,他若过问,是个明辨是非的。”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