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隔,没有任何人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张瞻哭的咳嗽,苍白的脸上因为骤然的咳嗽了一点点血色,“你们母子要杀就杀我,一条命而已,何必杀,你要我随时都能送给你们母子,你们说就可以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赵思危,为什么,你们要杀我的祖父、祖母!”张瞻似乎站在的气力都在消失,一寸寸的挨下来,最后跌坐在了雪地中。
杀了祖父、祖母,这比将他千刀万剐了还要疼啊。
仰起头,看着赵思危始终没有松开的手,张瞻扯了两下也扯不回来手,所有情绪蜂拥而上,无助、无奈、愤怒、悲哀、自责,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张瞻从未这般撕心裂肺的痛哭过,眼泪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滚在雪里消失不见。
赵思危也从未看张瞻如此无助过,当年他就是想要个抄书的听他话的人,才会让张瞻来身边的。
后面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是真的对他巴心巴肝,只要是他有的,只要他要,总是能给他。
再大点了,就会问他想要什么,一副我来报答你的既视感,过些时候总是能给他弄来。
他觉得赌钱不大好,主要怕张瞻赌上瘾被人算计了,这人小时候真没心眼,后面发了几次火张瞻就不碰了。
其实张瞻是真的很听他的话。
可是,怎么这辈子还是变成这样了呢?
难道今夜后以后,张瞻又要和前世一样想方设法弄死他了?
赵思危又想起了前世冬猎倒在密林的感觉。
难受到无以复加。
可今日的他明明一点伤都没有受,明明是跟前的赵思危崩溃破防的大哭。
怎么办,怎么办……
“张瞻,我们谈一谈。”赵思危低下身,伸手给他擦眼泪。
张瞻依旧重复这来时候的几句话,“没有祖父、祖母我早就死了,我还没有报答他们,我还没有报答他们啊,明明我走的时候都好好的啊……”
“我连着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刚刚摸着她的时候,她都还是热的,可我就是叫不醒她!我,我是不是当时在温泉山庄门口不和你犟嘴,节约了那点时间,是不是就能和祖母最后说说话了?”
“谈什么,我现在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送我去陪我的祖父、祖母,不然——”
“张瞻!”赵思危声音盖过他,搂着他的肩头,要带他起来,“先进屋子。”
“对,就是我杀的你祖父、祖母、甚至你今日也该死。”
风中有冷厉的声音传来。
张瞻立刻露出攻击眼神。
赵思危看走来的娴妃,已经没有多余耐心,“母妃,你不要再说了。”
“让她说!我要听她说。”张瞻眼神都是绝望,看着娴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娘,我、我是拿你当做亲娘看待的,你要杀我可以,为什么……”
娴妃走上前,瞧着张瞻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底就露出厌恶、
“因为你娘该死,你也该死,你娘当年坏了你,还瞒着我,甚至想要让我流产,打扮成我勾引陛下,你真是应该庆幸,你这张脸和她差太多了,不然,我怎么会让你多活几年。”
“我早就知道你是她的儿子了,安阳侯夫人是时常去郊外别院小住,和那个宫婢居然混成了好姐妹。”
“而我,生下小九后,还是心软了,静悄悄去找她,才发现她居然还大肚子,我想要弄死她,偏偏安阳侯夫人预备在别院生产,她躲在安阳侯夫人身边,我怎么能让她吧你生下来!”
“你娘那个贱人安阳侯夫人说肚子是给我准备的,说要是我生下来是个闺女,那么她肚子里面的是儿子,就偷龙转凤,若不是就死,故事编纂的很是凄惨,真是骗得许多人。”
“一场火,你活下来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安阳侯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