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汀窈听着敲门声,咕哝了句再睡半刻钟,算着日子,今日孙氏要送她好大一惊喜,容她再养精蓄锐小会儿。
翻身间发觉一只胳膊横在腰间,她噌地侧头,确定是赵思危才幽幽地吐了口气。
戳了戳他的脸,满满胶原蛋白。
赵思危脑袋朝她脖颈挤挤蹭蹭,很是黏人,“再睡会儿。”
“我要去给祖母请安了。”汀窈起身给他盖好被褥,揉了两把他的脸,声音软下很多,“你乖乖地睡觉,绝对不可以出去,我让人去买你爱吃的回来。”
赵思危嗯了一声。
“姐姐,是我,能进来吗?”
听是纪岸芷敲门,汀窈狠摇赵思危,“活爹别睡了,躲躲。”
“活爹”脑袋深埋枕头拒不配合。
纪岸芷没听见动静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姐姐别睡了,昨日大内着火了,烧的还是贤妃娘娘偏殿,是九殿下的居所——”
纪岸芷声音戛然而止,直愣愣看呼呼大睡的赵思危,一下捂住嘴巴急速转身锁门,又走回来揉了揉眼睛。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汀窈也下床穿衣裙,纪岸芷蹙眉说:“九殿下还是去平阳侯府睡吧。”
赵思危被褥盖头,行动拒绝。
“别管他。”汀窈拉着纪岸芷出门,“先去给祖母请安。”
柿柿、如意知道赵思危存在,她的屋子平时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赵思危更不会胡来,若真有妖魔鬼怪进她屋子,真是碰着活钟馗了。
姐妹二人离开后不久,熟睡的赵思危听着响动赫然睁眼,翻身躲到床底下,眯眼看进来的人。
是丫鬟进来整理被褥。
等丫鬟走了,赵思危正要睡回笼觉,觉得枕头不平,伸手一摸,是根男子腰带。
给他的?不对,他不喜欢这么浮夸的,更不对,刚刚都没有,是丫鬟放的?
捏着腰带短暂头脑风暴,赵思危有了主意。
汀窈入苍劲院,就瞧着乌泱泱坐满了人,是纪家二房、三房的太太、妹妹们来了。
纪家一共三房,原本是其乐融融共同住在这所大五进的宅子中,她生母死后孙氏进门和二房太太杨氏,三房太太窦氏相处不恰,整日闹,把纪老太太闹烦了,干脆就说分家。
因长辈活着就分家,是要被人扣上个家宅不宁与不孝的名头,对家中当官的不好,纪老太太干脆就换了个法子,将宅子使用区域划分清楚三房各用一块地皮,连给纪老太太请安都错开时间,保证不遇见。
此刻齐聚一堂,定有大事发生。
见礼坐下后,杨氏看了眼纪老太太,得了她点头才理着汗巾子开口,“大嫂非把我叫来,莫不是咱们家出皇妃了?”
司礼监送帖子的事她知道后,专门备下贵重物件,想要孙氏去的时候,带着她跟前的两个闺女一道去见见世面,却被她以身子不适给请走了。
窦氏不开口,她运气好,一连三个都是儿子,不愁以后日子。
孙氏脸上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可她不想在两个妯娌面前输阵仗,挺直腰杆,“昨夜抓了个小白脸,从他身上搜来的东西我瞧着骇人,所以让各位都来认认。”
“大伯母言下之意,是说我和五妹妹不检点?”说话的是杨氏的长女纪春和,芙蓉面柳叶眉,淡黄色长裙显得柔弱婉约,偏偏说话颇为犀利。
五姑娘纪沉璧一张娃娃脸略显两分娇憨,她啃着糕点向纪岸芷,“二姐姐最近才是和男子接触得多吧,我听人说你这几日都带着男人去郊外,我丫鬟说他很好看。”
纪岸芷端着茶盏吹了吹,小抿半口不紧不慢说:“是请他去给我奶娘治病,这事儿不少人知道,就因为大夫是男子五妹妹就疑我,这话传出去,日后哪个大夫敢给你看病。”
在汀窈牵线搭桥下,请动了谢釉岭替她奶娘看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