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瞻倒茶递给赵思危,让他过来坐着说,“你有了正妃,纪汀窈可以做侧妃。”他顿了顿,表达准确了点,“除开不能给纪汀窈正妃的头衔,其他一切你都可以按照正妃仪制安排。”
赵思危一动不动。
张瞻干脆端着茶走上前递给他,露出个温和笑意,是想缓和下快要凝固的气氛。
“最近我陪着太子收拾他的烂摊子,眼下我已经忙完了,太子那边有个去雍州的差事,你不是说那边风景不错吗,我们一起去玩玩如何?”
赵思危翻白眼,这口气,你是我爹吗?你在哄儿子吗?我正牌父皇给我顺毛金山银山哐哐哐砸我面前我都不为所动。
“我不去。”赵思危冰冷拒绝。
张瞻哦了一声,“那我自己去。”
赵思危心梗。
“赵九,侯府捏着郊外两万兵力,若是你能娶徐菟菟,你即便没有太子身份,也不差了。”张瞻哀其不争,“我们有争的底气,太子多恨你,你感受不到,多捏点实权震慑他难道不好吗?”
“说完了?”赵思危挑眉,“那我走了。”
张瞻差点把手中茶盏捏碎,“赵九,你若不肯好好说话,反正我现在时间充裕,可以把我们没见面这些日子,所有和你往来的人挨个查一查。”
“你试试。”赵思危看他。
面对挑衅,张瞻接受,“试试就试试,慢走不送。”
将他不要的茶盏小抿半口,“太子今日被纪汀窈刺伤,我已经安抚下太子,让纪家两个姑娘,这段时间不要再出现在太子眼前。”
“伤了太子?”赵思危惊声。
“对,大约是不伤都逃不了吧,死不了,皮肉伤,太子私下本就不检点男女不忌讳。”张瞻将一本小册丢到他手里,“掂量着用,记得用之前给我透个气,我好看看是装孙子,还是替你打掩护,或者是直接跑路。”
熟悉的册子让赵思危眼神极其复杂。
这些都是张瞻收集的太子罪证,任何一条都可以在朝堂给太子致命一击。
这些曾经让他感动不已,最后呢,张瞻举着刀把他杀得措手不及……
张瞻说是他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了,甚至在张瞻无故开始背刺他的时候,母妃骂他傻子,说张瞻已倒戈帮着太子对付他,他都嗤之以鼻,认为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有隐情。
明明张瞻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他为他苦心经营的,侯府不服张瞻,是他拎着人来走了一圈,杀鸡儆猴帮他树立威严。
更别说他逢人就要吹吹张瞻的风华绝代,想让高门显贵们给家中宠女选夫婿,脑子中都先浮出他的脸。
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张瞻的今日!
王八犊子得了权势先杀他!居然先杀他!
把他都杀蒙了,他都没第一时间反击,还一把鼻涕一把泪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越想越气,好气好气!
赵思危抖了抖小册子,丢了回去,“不需要,你既是太子陪读,忠心太子就好。”
稀罕,他都记着呢。
“赵思危!”张瞻被激怒了,“我冒着被太子发现剁碎危险的给你弄的情报,你不要多得是人要。”
赵思危冲着他笑,“谁要你给谁去呗,我看你挺执着权势的,我记得以前问过你,若是得了权势你最想做什么,你说,你要杀光侯府的人,好吓人呢。”
“我那是小时候太生气胡诌的。”张瞻不知道他如何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赵九,我再问一次,到底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你到底是被那句话挑拨了,你都不肯告诉我,让我辩驳两句吗?”
赵思危盯着他。
说什么,说你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你娘是我母妃最信任的宫婢,趁着我母妃不能侍寝爬床父皇,然后怀了你,偷偷倒了避孕汤药保住你,又处心积虑犯事去了行宫,最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