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岸芷双眸猩红,“当年逃命,她怀了弟弟,所以我压根死活对她无所谓……”
汀窈下意识伸手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对不起,刚刚我去得太迟了。”
纪岸芷脑袋埋在她肩头悲泣,将她紧紧抱住,“不迟,谢谢姐姐肯来带我走……”
汀窈解开了困惑。
纪岸芷因被强暴委身赵思淙,所以对他厌恶仇恨,她在东宫唯一能接触的救命绳只有张瞻,才有了后面一系列支线剧情。
这一刻,汀窈短暂放下了对剧情的在意,牢牢抱住怀中的鲜活生命。
大雨当中,姐妹二人相互依偎。
汀窈看远处似有人影浮动而来,赶忙将纪岸芷藏在身后。
走近些,汀窈认出雨幕中疾奔而来的是张瞻。
张瞻只扫了二人一眼,当即别过脸,扯下箭头披风,顺带油伞一并递过去,“纪大姑娘,纪二姑娘,先去换身干净衣裳,别担忧。”
汀窈双手朝后护着纪岸芷,警戒盯着张瞻。
“纪大姑娘不信我,难道不信这位吗?”张瞻摸出枚玉佩递给汀窈看。
是孟红朝的贴身玉佩。
汀窈拿过玉佩细看,确定孟红朝的贴身玉佩,随后捏在手中,才放下两份戒备收下他的雨中送伞,“多谢张世子了。”
“孟大姑娘在她歇脚的院子等你们,快些去吧,放心,今日事只要你们那边不声张,谁都不会知晓发生过。”
意思明确,纪岸芷为何出现在此处,不在他负责善后服务范畴内,他要让太子主动退让就很艰难了。
“张世子。”纪岸芷叫住走了几步的人,“姐姐为了救我,不慎伤了太子胳膊,还请您周全周全。救人救到底,帮人帮到底,日后您有我们姊妹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只管吩咐。”
张瞻眸子微缩,消失的步伐更加快了。
目送去找赵思淙的张瞻,赶忙给纪岸芷披上披风,先离开这里才是正经。
“不能留在这里,回家。”纪岸芷拽着汀窈胳膊,神情严肃,“这里不安全,若是张瞻没有说服太子,太子马上就会反咬回来,说是我们勾引他,又或者说你行刺,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汀窈说不行,若真是这样,更不能任由太子胡说,跑路等同于认罪。
“你愿意信我一次吗?”
纪岸芷摇头,汀窈在她眼中就是个憨姐姐。
汀窈:……
好伤人,她真的好伤人。
“给我个表现机会。”汀窈拉着她,“走啊,我还能害你不成!”
孟红朝是二品大员的女儿,歇脚是有单独的小院子,且随行婆子都是家生子,完全可以信任。
只是一眼,孟红朝就明白纪岸芷遭遇了什么,拉着先换好衣裳出来的汀窈窃窃私语,“要不要弄点避孕汤药来?狗东西是谁,我派人打死去!”
“不用,没得逞。”汀窈嘘了一声,戳孟红朝鼻头,“张口闭口要人命,你是大官之女没错,可官上有官,还有天潢贵胄,当心祸从口出。”
孟红朝满不在意。
她的身份京城谁不给面子的?
如意敲门,“姑娘,九殿下身边的钟公子来了。”
汀窈急忙说,“让他快进来。”
钟釉岭背着药箱进来,就被孟红朝冷冰冰眸光吓得挺直背脊。
孟红朝抱着手来回打量他,“小倌楼少了个酷似张世子的小馆,赵思危身边多了个小白脸谋士,呸,龌龊心思。”
钟釉岭知道背后大家如何议论他,但骂到他跟前的,也就这位了。
赵思危也和他开诚布公,指名点姓让他在孟红朝跟前刷刷好感度,这句话听不懂,大概理解成讨好应该错不了。
但,第一他不太会讨好人,第二,孟红朝瞧着就不好讨好。
孟红朝轻呸,“东施效颦。”
钟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