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熄聪看着最疼爱的女儿,唉声叹气:“辛国使臣帖子里虽然没有点名是娶宣南,但来宫中传贴的使臣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宣南你啊。”
他们想娶哪位公主不言而喻。
“宣南,你不肯嫁,父皇只有让你姐姐文崇嫁过去了。”
文崇刚要开口,却见宣南双手张开,护小鸡崽儿一样将她拦在身后,自己挺身而出。
“父皇,女儿当效仿花家木兰,上阵杀敌。女儿愿领兵驻守承浒关,替父皇挡住辛国大军。”
“胡闹!”朱熄聪是又急又怒,还带点无可奈何。
朱恩宁与旁人不同,不喜琴棋书画,和男子一样,偏爱舞枪弄棒,以往都是小打小闹,在紫华宫和玉京城里闹闹就算了,真要披挂上战场,做父亲的哪里舍得。
“女儿熟读兵书,只要多加练习,去承浒关带两月兵,一定不比男儿差。”
朱熄聪一脑门子汗,她还嫌问题不够多吗,可宣南一脸认真,不像莽撞发言,他心想,只要自己一纸令下,这丫头肯定会披挂扛枪,真跑去承浒关带兵打仗不可。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文崇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和感动。
眼眶里泪珠浮动,从侧面越过妹妹,款款跪下:“父皇,女儿愿代妹妹嫁去辛国做太子妃。”
皇帝满眼惊疑和不确定:“文崇,你也是父皇疼爱的女儿,父皇一定想办法绝了这门和亲,你快起来。”
文崇知道皇帝话虽如此,其实她站出来代替宣南,正合了朱熄聪难以言明的心思。
文崇微微抬起下巴,正视父皇,朗朗道:“父皇,女儿想得很清楚,嫁去辛国虽然辛苦。但辛国国主极重视太子,一旦太子登基,女儿就是皇后。执掌六宫,母仪天下。”
“女儿若在国内,也就是选个看得过眼的男子招为驸马,老于后宅,蹉跎一生。妹妹都有上阵披挂的雄心伟志,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被她比下去。”
“既然辛国没有点名要哪位公主,女儿只比晏瞳极年长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儿嫁给晏瞳极,定不会辱没我仓国威风。”
说完这番话,文崇直直下拜。
“姐姐,你为何如此?我不嫁,你也不要嫁。辛国苦寒,你嫁过去举目无亲,后半辈子该怎么办啊?”
“文崇你”皇帝心头震撼无比,准备好的劝说替嫁话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