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
林婉兮扯起嘴角笑了笑,一把接过萧逸安手里的酸杏干,“那个……时间不早了,如果你还有倾诉欲望,我看客栈门口有一个树洞,正好现在人少。”
说完赶紧关上门,林婉兮倚靠门板长长舒出一口气。
若是书中的林婉兮还活着,萧逸安能主动来找她,一定很高兴吧。
可她毕竟不是书中里林婉兮。她只想在这个世界有钱有颜有尊严地好好活下去。
如今这个目标已经完成大半,她才不愿招惹旁人,弄得自己一身腥。
拿起一颗酸杏干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又吐了出来。
“酸!”
隔天,天蒙蒙亮。
一辆马车停在关道路边,二十几个大小伙子横七竖八睡在路边四面漏风的茅草屋里。
灵玉揉了揉眼睛,轻声呼唤睡在马车里的人。
“少夫人,天亮了,醒醒。”
林婉兮动了动眼皮,一缕光亮从车帘缝隙打进来。
昨晚萧逸安走后,她左思右想,萧逸安能干出在曲源县客栈等她的荒唐事,指不定日后能干出什么呢。
她是萧逸尘的妻子,萧逸安是萧逸尘的兄弟,闹出点什么来,吃亏的是她,大家脸面也过不去。
于是连夜赶路,附近又没什么村子,大家伙又累,就在路边临时歇息一会。
林婉兮打着哈欠坐起身,“让兄弟们垫垫肚子,我们转路去宥阳。”
林婉兮外祖父的家在宥阳,苏曼也死在宥阳。
她想去宥阳看看老宅,正好可以甩掉萧逸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宋景瑞犯上作乱,贬为庶人,赐白绫,柳淑妃教唆皇子,赐白绫,以儆效尤。”
三皇子宋景瑞被赐死的那几日,接连几日没上朝,人心惶惶的,有一些私下和三皇子有来往的官员或多或少受到了牵连。
三皇子妃张秋然起初以身怀有孕蒙混过去,关进大牢,后来莫名其妙流产了。
三皇子还没过头七,宋录给张秋然补了一杯鸩酒,也算是让他们夫妻团圆了。
张秋然的兄长张大千流放岭南,被萧逸尘废了一只胳膊,一条腿,听说人还没到岭南,人就不行了。
负责押送张大千的衙役图省事,一张草席子把张大千的尸首草草一卷,就那么扔在草丛里,连坑都没挖。
至于三皇子的岳母,张秋然和张大千的母亲平宁郡主,按大俞律例,罪臣女眷四十岁以上冲官奴,四十岁以下冲官妓。
平宁郡主刚好三十九岁,直接冲为官妓,仗着皇帝奶娘女儿的身份,曾经不可一世的郡主,一把年纪不得不开门迎客。
安国公府·春风阁
柳氏头上躺在贵妃椅子里,墨绿色袍子上多了几道没来得及熨平的褶皱。
她头上搭着白色巾帕,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念叨。
“幸亏逸安来信,让咱们和姐姐那边断了,不然咱们家也得跟着吃瓜落,娘娘这棵大树到了,我们以后只能指望着老夫人了。”
萧文正耷拉着脸,坐在一边椅子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早就提醒过你别和淑妃娘娘走得太近,淑妃娘娘是有皇子,皇子和朝臣走得太近自古以来都犯天家忌讳。”
柳氏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萧文正。
“谁能想到景瑞那孩子……”四下看了看,声音不觉小了下来,“谁知道那孩子胆大包天居然敢谋反,我现在都有点后怕。”
“幸亏没听媳妇的,说什么多多接触淑妃娘娘。”柳氏说道这里咬牙切齿。
夏依云进门没多久就撺掇着她去进宫找柳淑妃,让逸安在三皇子手下做事,说什么三皇子以后是太子,定然担当大统,还说逸安会成为一等公爵,神神叨叨地说知道每个人的命运。
呸!
都是坑害她的话。
夏依云不会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