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姑娘,少夫人的汤药。”
“多谢,少夫人这几日气色好多了。”
青黛伸手接过阿才递过来的食盒。
阿才是一直给少夫人诊病御医孙学真的徒弟。
自从少夫人因为一枝花的案子受到惊吓,这汤药便没断过,雷打不动一日一次地送过来。
青黛道过谢,抬眼瞧见阿才身边跟着一个眼生的小厮。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小厮低下头。
青黛捧着食盒,问道:“呦,这位小哥瞧着面生,新来的?”
阿才笑着答道,“新来的学徒,青黛姑娘我们先走了,师傅那边还有事呢。”
阿才走过回廊,回头瞧见本和他一起来的小厮,落后三步远的距离,眼睛也四下乱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回身狠狠拍了一下小厮后脑勺。
“这里是安国公府,不是你乱看的地方!”
小厮拧眉看着小厮,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阿才见小厮愣神,抬起手,又狠狠朝着小厮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快走!”
青黛端着汤药走进房间,半个时辰后,端着空汤碗推门走了出来。
日影西斜。萧逸尘下值回府,径直前往落梅居。
青黛守在门口对萧逸尘福了福身。
“小公爷。”
萧逸尘淡淡地嗯了一声。
“今日可有不寻常之事。”
“旁的倒是没什么。”
青黛低眉想了一会儿,“就是孙御医的徒弟阿才带来一个面生的小厮,也算是守规矩。”
“福伯亲眼看着阿才和那个面生小厮走的。”
“知道了。”
萧逸尘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入房间,然后换下官服,穿上一身便装。
桌子上摆放着林婉兮喜爱的青瓷茶具,铜镜前的檀木螺钿梳子上还缠着一根长发。
萧逸尘对着铜镜正了正衣冠,喝了一口凉茶水,又在窗边林婉兮经常坐的摇椅上,手臂遮挡额头躺了一会儿。
不觉忧心起林婉兮在漠北的安危。
半晌后,扬声朝门外道。
“赵青。”
赵青推门进来,“爷。”
“漠北还没有消息?”
赵青恭敬答道,“按提前约定好的,三日传回一次消息,算算日子,明天才能有消息传回来。”
萧逸尘睁开眼睛,自顾小声嘀咕一句。
“才过去两日?”感觉像是过去了两年。
赵青眼看着自己小公爷从那个无所不能的指挥使大人,回府之后就像是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明明少夫人不在这里,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心里默默叹了一个口气,要不是三皇子的案子赶上这个节骨眼。
小公爷是断然不会让少夫人只身前往漠北的。
萧逸尘最近盯着三皇子宋景瑞。
圣上怀疑三皇子有不臣之心,前段日子从漠北买了一批战马,拉出西边,便没了动静。
萧淑妃也一改往常,鲜少和朝臣家眷走动。
看似无事发生,往往平静无波的外表下,酝酿着滔天阴谋。
圣上命他彻查三皇子,萧逸尘心里着急,却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两人说着话,忽然一阵微不可查的轻微响动传来。
萧逸尘递给赵青一个眼神,赵青赶紧熄灭房间内的所有烛火。
赵青闪身躲在门后,萧逸尘则站在窗户边,借着月光看向房顶上的黑影。
只见那黑影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赵青待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看这轻功,是江湖中人,是路过的吧?”
“来寻人的,什么都不做便走,大概是不想打草惊蛇。”
萧逸尘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顿了顿,“此人武功高强,应该是察觉到你我在这,故而不敢轻举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