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想了想, 发觉自己确实是被谢慎喂的胖了不少。
不免尴尬。
他红着耳尖应了一声,但因为被挂在树枝上没有着力点, 废了很大力气也没能下去。
白泽禁地的草木们二百年来第一次见到活人,饶有兴致看着,就是不肯帮忙,时不时还小声调侃几句。
“你们看到了吗?他耳尖红了, 好可爱啊。”
“对呀对呀, 二百年没见过人了,突然来了人,还长得这么好看, 嘤嘤嘤,可爱, 想上。”
“你们能有点羞耻心吗?大白天的说什么骚话, 要说也等到晚上嘛。”
“噫,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把他们这话听在耳中,祁昭哭笑不得, 挣扎半晌后好不容易找到了法子, 刚动了动, 上面突然落下来一个绒毛团子, 着落点寻的很合适, 直直跌在祁昭怀里。
祁昭下意识抱住, 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耳边听见“咔嚓”一声,勾着他的树枝应声断裂, 祁昭整个人便突然跌了下去。
祁昭:“……”
草木:“……”
草木反应过来后,哇的大哭起来:“我的头发断了,以后再也不好看了呜哇哇,还怎么找道侣啊嘤嘤嘤。”
断了草木姻缘的罪魁祸首懒洋洋抖了抖毛:“喵~”
它可能觉得边上草木疯狂晃枝叶的模样太丑也太吵,优雅走上前,不满的伸出爪子在树干上按了一下。
湿漉漉的爪子瞬间在光滑的树身下留下泥泞的印子,草木一愣,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祁昭:“……”
祁昭认命的上前哄孩子:“好了,别哭,你这样也是很可爱很好看的,别伤心,它不是故意的。”
草木抽噎道:“说它不是故意的,你良心不会痛吗?!”
猫大爷骄傲仰头站在边上,眼神里满是睥睨天下唯喵独尊的不屑。
草木炸毛了:“你看看它的眼神,很明白就是在说丑木别作怪!”
祁昭心累的想,你的观察力倒是挺好的,叹着气揉了把脸:“不气不气,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什么歌?你先唱,唱完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哭。”
祁昭失笑,从怀里掏出布巾把它身上的泥爪印擦干净,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它的树干,轻轻哼着小调。
他眼神和声音一样温柔,美好的不像话,草木在哽咽声渐渐停住了,等祁昭他唱完,它晃了晃叶子:“很好听哦,那我,那我就勉强不介意了,你刚才哼的小调我好像听过,是云州城的红豆调对吧……你有道侣了?!”
周围的草木伤心欲绝。
好不容易遇见个顺眼的,还没来得及下手,居然就有道侣了?
哪个小赤佬这么心机狗!
祁昭抿唇笑了,这个小调是云州城求偶时哼唱的歌,他之前不熟练,就没敢哼给谢慎听,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回去就能试试了。
看着他的眼神更温柔,明显就是想到了道侣时荡漾的模样,草木们对视一眼,方才才被祁昭哄好的草木瞬间又忍不住哭了。
猫大爷高贵冷艳瞥了它一眼,嫌弃的往边上挪了两步。
祁昭失笑,伸手又在它木身上拍了拍,随后弯腰撸了撸猫大爷的毛:“你怎么过来了,温故让你来的?”
猫大爷:“……”
猫大爷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它太沉,在温故怀里扑腾的时候后者没抱稳,所以它不小心摔了下去,就无辜的喵了一声。
祁昭听不懂,只当它是默认。不久,边上的草木们逐渐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问他:“你这次来禁地,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
祁昭把秦修的事给它们说了,闻言,草木们忍不住唏嘘:“真可怜,一剑穿心什么的,还是被自己的心上人,想想都疼。”
梼杌蛇神木木身光泽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