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容聆的愉悦相比,安南月则陷入了崩溃。
她跑回病房,看到沈西渡和嘉辰站在一起。
她冲过去,一把拽过嘉辰,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生怕他被抢走一样。
嘉辰被她抱得生疼,扭了扭身体,安南月则失控般抱住他的脸,“嘉辰,你爱妈妈,不会离开妈妈的是不是?”
嘉辰被她激烈的情绪吓到,抬眼无措地看向沈西渡求救。
沈西渡去夺嘉辰,安南月却抱得更紧。
怕吓到孩子,沈西渡停止争夺,冷眼厉声,“放开嘉辰!”
安南月摇头,“西渡,不要,你不要抢走嘉辰。”
她扬起脸祈求,“我之所以算计你,是想在你和我之间留一个感情的纽带,有了嘉辰,你才会记得我,记得我们曾经的感情。我有什么错?”
沈西渡冷笑,“你没错?”
无视他的反问,安南月细数自己的功劳,“当年嘉辰难产,身体不好,是我悉心呵护,才让他能够活下来,我对嘉辰有救命之恩,母子之情,我辛苦养育他四年,你不能在他没长大就带走他。”
“是么?你对嘉辰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沈西渡垂眼,清隽的面容布满沉怒。
安南月期期艾艾,“我哪里对他不好。”
沈西渡胸腔震怒,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力道大的迫使安南月松开了嘉辰。
嘉辰已经被这架势吓到,他噙着泪,不断地打颤。
沈西渡叫来门外保镖,“把少爷带去车上。”
“是。”
保镖没去看安南月,直接抱起嘉辰,离开病房。
安南月上前要夺,却被沈西渡扯住胳膊直接甩到了病床上,她刚起身,就被沈西渡掐住下颚,逼靠在床头。
“需要我把那个跆拳道教练找出来?”
安南月身子一抖,震惊地看着他。
沈西渡垂眸看着她眼中的惊慌,心中是无尽的失望。
再开口嗓音像是裹了沙砾,语气痛心,“安南月,你非得要把所有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讲实话?”
安南月怕了。
她双手握住他的手,不断的道歉,“西渡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打嘉辰的,我只是看到他和容聆亲近,我害怕。我很爱嘉辰,怕他离开我,怕他喜欢他的生母。”
安南月哭得悲惨,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一时糊涂,那次以后我就没再打他了。哪个父母不打孩子呢?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沈西渡深呼吸,胸腔憋得难受,他注视她很久,终于放开了手,“你不再适合养嘉辰,就到此为止吧。”
安南月愣住,“你要把他还给容聆?”
“嘉辰本就是她的孩子。”
她又哭又笑,“所以,你想和容聆做真正的夫妻吗?”
沈西渡没说话。
他不知道。
安南月看着他这个表情,终于忍不住了,她盯着他英俊的侧脸,咬牙切齿,“西渡,没有你,我情愿死。”
沈西渡顿了顿,一言不发地走出了病房。
安南月一下子瘫坐在病床上。
她汲汲营营四年,一切都毁了,可是她不甘心。
为了沈西渡,她几乎把自己的后半生都当成了赌注。
怎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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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沈西渡和嘉辰坐在后座。
车内安静,嘉辰敏感地感受到沈西渡的沉默和不高兴。
他悄悄打量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爸爸,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西渡回过神,脸转向他,声音柔和,“我们回家。”
“那妈妈呢?”
他仰着小脸,满脸疑惑。
“以后你会和爸爸姐姐还有你亲生妈妈在一起生活。”沈西渡摸了摸他的小脸,“你的妈妈是容聆。”
嘉辰一怔,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