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的脑门一下子就炸了,急忙拉着龙归一迅速往后面暴退,而浓雾则仍旧在持续着,很快大半个村寨也处在了浓雾覆盖当中,在那些不断翻滚,而又阴恻恻的浓雾席卷之下,渐渐的,我们的视线中却又浮现出了另外一副场面。
此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环行的祭坛,笼罩在白雾的萦绕之下,似真似幻,辨不清这些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而在环行的祭坛下面,则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整个寨子里的村民,方言望过去全部都是攒动的后脑勺,他们的动作异常僵硬,半点都没有活人的灵动感。
这么多人并排着坐在一起,场面却异常安静,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耳闻,只有我和龙归一轻轻的喘息声,格外突兀。
这诡异的场面,安静得简直不像话,我的目光一次从这些苗人村民的脸上扫过去,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眨也不眨地盯着祭台,这无声的场面,远比一切都要恐怖。
祭台之上搭好了戏台,火光从幕布中照射过来,我能看到窜动的人影。
我突然感觉阴嗖嗖的,强行将鬼眼开启,还是没有看得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于
是低声向龙归一问道,“这些‘人’到底是要干嘛……”
谁知,我一开口,附近的苗民居然将脑袋转过来,齐刷刷地望着我们,那目光,阴冷得好似冰块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龙归一见状脸色顿时大变,赶紧用手拽可拽我,用眼神示意我千万别在说话,我瞧见这样一幕,也被吓得心里直突突,赶紧将嘴闭紧不敢再说话了。
我和龙归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那个圆形的祭坛,然后静静地往后退着,同时十分紧张地望着出现在浓雾当中的祭坛上不断移动的鬼影子,心中莫名惊骇。
祭台上,出现了花脸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苗疆这个地方的风俗,与中原文化也有重叠的地方,只不过他们唱的戏曲却并不属于流行在我们那边的任何一种,而且那戏子的唱腔也格外古怪,就是被人用手拎着脖子,气体撞击喉咙发出来的“嗬嗬”声,越听,越是让人头皮发麻。
我用目光看向龙归一,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然而他明显比我还要更加的疑惑,额头上已经被冷汗爬满了,显然这辈子并没有见识过这么诡异的场面。
他察觉到了我的表情,露
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眼中也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立刻就冲进浓雾中看个究竟。
我只好在内心深处叹了口气。
讲真,我和龙归一并不畏惧鬼魂,真正让我俩感到费解的,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在后山,究竟遭遇了什么呢,这一点始终让我想不明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祭台上的戏曲已经唱完了,之后我在祭台下面看见了几道移动的鬼影,那个白胡子村长迈动着僵硬的步伐,在几个族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了祭台。
他的脑袋上,带着一个由无数羽毛编织出来的“草帽”,而手中却拖着一个大大的木盒子,盒子上盖着一块红色的布,那块红布,被高高地撑起来,我看不见下面遮住的是什么,不过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村长“走”上了祭台,动作十分缓慢、僵硬,然而我和龙归一却丝毫没有听见半点脚步声,他整个人都是在飘着走路,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将覆盖在盒子上的红布轻轻展开,当红布落下来的时候,我顿时看到了无比骇人的一幕。
那红布之下,居然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几个血淋淋的人头
,最排前的那一颗人头,正好就是我们之前帮助掩埋的那具女尸,也就是苗人大哥的阿姐……
这些人居然把埋进地下的尸体又挖了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到这些人头,我的肩膀瞬时间就抖起来了,龙归一也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