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落座歇脚,受到了苗人村长的盛情款待,村长叫瓦岗(属于音译),先是招呼了一声,让家中的女人替我们奉茶。里屋随后便走出一个赤着脚的大娘,面容黢黑,手脚十分粗大,穿得也十分简陋,小心翼翼递完茶水,就主动退到了一边。
我对她讲,“大娘,别操劳了,您也请坐吧!”我说话时看见那个大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村长,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村长倒是没什么反应,龙归一将手从木桌下伸过来,在我袖口上轻轻拽了拽,“喝茶,别乱说话!”
后来我才晓得,在大部分苗族人家中,妇孺地位是很低的,这一规矩想必是从原始社会中便传承下来,还保留着一部分父系氏族公社的民宿。
龙归一端起了茶水,毫不犹豫地底一饮而尽,双手奉着茶杯,轻轻搁在了桌上。瓦岗村长仍旧没有开口说话,黝黑的睥子直勾勾地盯着我面前那碗油茶。
苗人贫穷,可骨子里的倔强和血性却不为外人所不能理解,也是后来龙归一才偷偷告诉我,这碗茶喝了就是朋友,不喝,他转眼就能眼红跟你拼刀子。
我见状赶紧也端起来,一仰脖喝干净了,将茶碗轻轻搁在了桌子上。
这时,瓦
岗村长满是皱纹的脸上,才逐渐有了笑容,一展颜,笑得十分灿烂,“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你们来到拉盖村有什么指教?”
村长说的是汉语,不过夹杂着十分浓重的乡土口音,我努力去听,才勉强分辨出他在讲什么,赶紧拱手说道,“瓦岗村长,我们此来是为了向您打听一个组织……”
瓦岗村长摆摆手,说我不明白,看两位的打扮,并不像想要出国寻找谋生的人,为什么会来到我这么偏僻的地方?
听到这我,我心中了然,想来拉盖村的村长,除了负责管理这一村老人的起居生活之外,还在当地充当起了“蛇头”的角色,大部分非法越境、跨境走私的人,应该都必须经过他这一道“关卡”。
他这副架势,到真有点“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架势,雁过拔毛,怪不得能在这么贫穷的村落中盖起三层楼的建筑。
龙归一起身行礼道,“村长慧眼,我俩这次前来找您,的确并非是为了跨境而来,而是为了向您打听一件事。”
瓦岗村长双眼微阖,低头看着发黑的手指,并不说话。龙归一眼眸闪烁了一下,毕恭毕敬地走上去,取出一块造型十分古朴的玉佩,双手奉上,摆放在了村长面前的木桌上。
村长将眼皮微微抬高,瞥了那玉佩一眼,僵硬的脸上再度有了笑容,说原本是为了打听消息,拉盖村只是个小地方,可近些年旅游行业昌盛,倒有不少旅客慕名而来,两位既然找到了这里,就算是我的朋友了,不知道你们想打听什么?
龙归一再度说道,“我们想向村长打听一下,不知您是否知道苗疆万毒门这个组织?”
“你们找这个组织做什么?”村长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抬头,用一双浑浊而又散发着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们。
“是这样的,我们有个‘故友’,在中原地区犯了点事,后来我们经过查证得知,这位故友是受到了苗疆万毒门的庇护,我们呢,也知晓一些道理,并不是莽撞之人,所以恳请瓦岗村长替我们指一条明路。”龙归一如是说道。
村长仍旧用一对闪烁精芒的睥子瞪着我俩,老半天之色才摇了摇头,站起来,将玉佩抛还给了龙归一,说两位,天色不早了,苗人生活简单,太阳落山就是休息的时候,也请两位尽快去别的地方找个住处,以免天黑之后,遭到豺狼虎豹的惦记。
他这么讲话,便等同于不肯和龙归一进行交易,我的眼皮一跳,正要站起来质问对方,龙归一却快速按住了我的肩头,
对村长拱手道,“抱歉,打扰了!”
村长并未说话,又重新坐回了木榻,双眼望着脚尖,仿佛老僧入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