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屡次挑衅,已经彻底突破了我的底线,我这人很少会主动招惹谁,却也从来未曾畏惧过谁,这小子一再得寸进尺,我若还不给与反击,还真把老子当礼拜天过了?
想到这里我双目爆冷,这次没等他主动朝我发动攻势,再用玄铁尺挑翻了身边一头水妖之后,脚尖便徒然蹬在了地上,将腰马往前一躬,犹如扑食的猎豹一般,朝着对方怒射而去。
两者间的距离在一秒之内拉近,长刀和铁尺“砰”然撞击在一起,爆发出钢铁相击的铮然脆响,我手中的铁尺势大力沉,配合我俯冲的趋势,对方根本就承受不住,咫尺间的对碰爆发出炙热的火星子,对方将身子猛然往后一旋,单脚点击,另一只脚的脚尖却勾住了地上的一把短刀,徒然朝我腰腹中射来。
我用铁尺隔开,正欲乘胜追击,不料这家伙刀势比我的念头还要快,没等我将铁尺扬起来,一蓬雪亮的刀芒已经近在咫尺,距离我鼻尖不到两寸!
示敌以弱,在悍然发动反击,如果这家伙的智商真能向他的战斗天赋一样,也不会蠢到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对上了。
我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刀技很强,刀法中更是有一股历经生死之
后,迸发出来的嗜血和狠戾,与咱们汉人口中那些所谓的“大师”们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子,要磨砺出这样的刀技,不拿人命去填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不知道对方为了走到这一步,究竟斩杀过多少人,在那双猩红的三角眼中,我读到了对于生命的冷漠,以及深深的蔑视情绪,他在冷笑,觉得这一刀足够要了我的命,甚至已经开始忍不住要得意地狂笑了。
我得承认,刀法上,我远不如他。
以己之长,可敌之短,我并不是迂腐之人,就在对方手中雪亮的刀尖距离我不足两寸的那一瞬间,我左手指甲上的黄符跃然而起,形成一道汹涌的火柱子,顷刻间爆射向他的双眼。
这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火符,甚至没有办法斩杀凶戾一点的恶鬼,然而在不同的人手中发挥出来,却能达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火焰上的磷粉径直扑向他的双眼,不管这家伙再强悍,一对眼招子也不可能禁得住火焰的熏烤,仅仅只是瞬息间,他出刀的右手边微微颤抖了一下,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挡住了眼见。
术道交锋,生死只在一瞬,就在对方迟疑片刻的瞬间,我抓住机会,已然将尺身自下往上地反撩而起,黝黑尺身伴随着一股
巨大的力量,狠狠砸在了他的肋骨上面。
砰!
肋骨折断的声音并不响,反倒显得有些沉闷,然而通过尺柄上传递而来的那种沉闷触感,却让我承受到怒火灼烧的内心获得了一丝丝预约的满足感。
然后他吐血,被我一尺挑开,后背重重撞在了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张开眼,双目狰狞,更多的却是浓浓的震惊。
胜负在一瞬间出现了颠覆性的结尾,这家伙张大嘴,尚未来得及发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那一尺并非仅仅只是砸断了他的肋骨,更重要的是铁尺上蕴含的内劲,已经通过与他身体的接触,直接导入了心脏。
我看见仡卡爆瞪的双眼中有着血丝弥漫,随即口鼻之中喷出了殷红的血点,濒死之际他爆发出了凄厉的惨嚎,瞪大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的真实性。
然后,他害怕了,死神的大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管,他开始喘不上气,口中爆发出“嗬嗬”的、犹如拉风箱似的声音,在浓浓的不甘与绝望之中倒下,身子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
平心而论,这是个值得可敬的对手,上了擂台我不一定能打赢他,但他太小看我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应变能力了,打从我出师那一刻
开始,就不断地与人斗、与鬼斗,无数次与死神插肩而过的体验,让我临敌的反应往往要快出别人一筹,只是着一点点的差距,就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