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楷中箭十分突兀,场面一时间变得很混乱,这帮追兵由于惧怕龙归一这神乎其神的箭术,只能暂缓了追击的速度。
我们由此得脱,在荒草中伏身潜行,一连往前狂奔出了十几分钟,最终才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脚下找到了藏匿之地,都纷纷爬上了树冠,在树杈上停了下来,利用树叶遮挡气息,双双喘着粗气,感觉肺叶都好似要爆炸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火辣辣地疼。
这一番拼斗实在太凶险了,敌强我弱,几次都差点中了埋伏,还在我俩运气倒是不错,总算是有惊无险,摆脱了这些家伙的追杀。
龙归一苍白的脸上全都是黄豆大的冷汗,喘着粗气说道,“这个赵德楷很不简单,非但懂得许多威力强大的咒术,而且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此行凶险,九死一生是在所难免了!”
即便面对势力这么强大的对手,我和龙归一却是谁也没有说出要放弃的话来。之前我偏安一隅,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份合适、稳定的工作,最好能有套房,有辆车,过上每餐有热菜,每晚有炮打的辛福生活——呃,这么说会不会太直白了
一点。
可惜天公不作美,后来发生了太多事,让我不得不离开最心爱的女人,进入苗疆这么凶险的地方寻仇。姓秦的非但逼着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甚至害死了我爷爷,从我十二岁第一次遇上麻烦开始,就注定我这一生不会那么平凡。
这种命运也在我的灵魂深处种下了一颗极为不安分的因子,让我遇强则强,学会了适应术道江湖上的纷争,越是腥风血雨,越是让我觉得刺激。
反观龙归一,这家伙的脸随时都是冷的,但我却能感受得到,在他跳动的那颗心脏之中,流淌着跟我一样不甘寂寞的热血,人生唯有轰轰烈烈,才不会寂寞啊!
原本我调查水妖的事,只是因为好奇,出于想给那些枉死的学生们一个交代,可现在我却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湖心下面的秘密解开。
我对龙归一说道,“今晚先别走了,下山的路只有这几条,姓赵的没准早就在沿途设下了埋伏,这棵树不错,刚好可以为我们提供栖身的地点,你先休息一下,我下去布置一个屏蔽气息的法阵。”
对方之中也有高人,我和龙归一半点都不能大意,真正的术士是可以凭借对气感的掌控
来搜索目标位置的,没有法阵掩护,我们同样既有可能暴露。
我跳下树干,将朱砂、水银等物洒在树干边缘,配合铜钱和观音土,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风水阳阵,这种法阵并没有任何攻击效果,只能起到屏蔽气息和提醒的作用。
布置完法阵之后,我再次爬上了树干,靠在树杈上喘息了一会儿,这一路奔波,出生入死,让龙归一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男人之间想建立友情其实很简单,一起打过架,一块过娼,或者像我和龙归一这样,几趟出死入生的经历也够了。
他说你的伤不要紧吧?我摇摇头,说这些都只是皮外伤,根本不打紧,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帮不要命的家伙会追来,赵德楷除了养着一帮打手之外,还能控制一部分类似“水妖”的怪物,遇上这家伙不好办啊!
龙龟一说你放心,我之前射向他的箭头上涂了蛇毒,就算这老小子不会毒发身亡,这会儿也该口吐白沫了。
我苦笑说这老家伙如此厉害,苗疆又是专门盛产蛇虫鼠蚁的地方,随性的人未必不会带着解药。龙归一伸了个懒腰,说至少他现在不会再追我们。
我沉吟了一会儿,继续开
口讲道,“你有没有觉得,跟在赵德楷身边那个家伙很古怪?”
龙归一说哪个?我说就是之前跟我动手家伙,这人的身手十分可怕,老实话我没有战胜他的把握,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替赵德楷卖命呢?
术道中的人与常人不太一样,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