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那里的玻璃原本就被老疤用法刀撞过一次,好多地方已经开裂了,承受到第二次撞击之后,上面的裂纹顿时放大,顷刻间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玻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裂开,弥漫出深深地沟壑,而我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新鲜空气,正沿着炸裂的玻璃缝隙涌入了房间。
被那股冷风一吹,我原本陷入迷糊的大脑一瞬间就清醒了,与此同时耳边也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炸开,发出“砰”的一声。
我回头一看,炸开的东西,居然是之前外面的人送进来的那个盒子。
所有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骇然地摸着后脑勺,“我这是怎么了?”
“中算计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笔直地投向地面上的盒子。
“别碰!”阻止了想要靠近的李雪,我和老疤再一次轻轻靠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法刀,将盒子外沿轻轻展开,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瓷罐。
瓷罐已经破裂了,上面露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而在这罐子里面,还放着三样东西。
一条蜈蚣,一条蟾蜍,一条蝎子。
三种生物都已经死去,我在罐子底部发现了一会灰烬,用法刀轻轻一挑,把手收回来,淡淡地说道,“
是头发!”
老疤皱眉问道,“是谁的?”
“应该是我们的!”我指着地上的小罐子,轻轻吐气说道,“这是一种咒术,叫蛊咒!”
术道中三教九流,绝不仅仅只有术士这一行,南疆苗蛊、东南亚降头师,还有西方的什么炼金术师,以及东洋武士,都可以纳入这一行。
而眼下的东西,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苗疆之人用来培养蛊虫的器皿,据说培育蛊虫的步骤很繁琐,先要从虫卵开始,每天念咒加持,等到虫子破壳而出,再以特殊食材喂养,可以是血,也可以是死人的烂肉。
等到这些虫卵长大,就会被练蛊的人放进这样的小罐子里,封闭起来,让他们在罐子中互相厮杀,彼此吞噬。
最终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
不同蛊虫有不同的炼制方法,然而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这蛊虫的培育之法,每一种都伴随着残酷和血腥。
“难道我们全都中蛊了?”老疤诧异道。
“不是!”我接着摇头说道,“如果是中蛊,我们不会自相残杀,中了蛊虫的人不会控意识,所以这是一种咒,而不是真正的蛊。”
“什么咒?”老疤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我不解道。
“蛊咒!”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站起来淡淡地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间办公室如果封闭起来的话,会很像是一个培养蛊虫的大器皿吗?我们三个人站在这里面,又像是什么?”
“是彼此厮杀的蛊虫!”老疤沉声说道。
“没错,有人利用这间办公室,布置了机关,当我们从走进这间屋子开始,就已经中计了,这个盒子,就是咒术发动的媒介……”
我指了指失手,又摇头说道,“刚才你开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异香,可眨眼见就消失了,现在看起来,那种异香应该具备很强的催眠作用,可以激发人潜意识里的残暴,将任意一点小情绪无限地放大!”
“原来是这样!”老疤若有所思,接着额头上就开始冒出冷汗来了,“没错,看样子的确是如此,我一开始只能觉察出屋子不太对劲,所以拼了命地想要破坏窗户,打算从这里逃出去,没想到玻璃没碎,自己就已经中招了。”
我随之又把目光转向了李雪,“你没事吧?”
李雪已经擦拭掉了手腕上的血,摇头说道,“没关系,只是擦伤了一点皮而已,刚才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真的很怕我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我苦笑道,“不要谢我,其实我跟你们一样,只差一点就着了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