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上少年微微皱眉,这些个婆子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果真冀州是乡野之地,这种鬼话都信。
可屋里的人说起这些鬼神之谈更是兴奋。连膳房守门的王妈妈也开了口:“小声些。老太太不过是怕传出去不好听罢了。其实咱们谁心里不和明镜似的?”
“你们知道吗?今日下午,二小姐身边的碧桃出府给二小姐抓药。说是二小姐身子又不好了,这几日又开始咳嗦起来了。整个听雨轩上上下下都紧张的很呢。”
几个婆子对视一眼,磕着瓜子闲聊道:“二小姐原来病的都下不了床,今年冬天可算好些了。柳姨娘落胎那日还能出门劝劝大老爷。这如今又病了,还不知是哪个人冲的。”
其中那酒醉的婆子冷哼一声:“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乡下来的九小姐吗?她那屋子烧了,搬进了二小姐的听雨轩,就把厄运也带过去了。”
众人仔细想想,似乎确实如此。
从九小姐搬进听雨轩的那日起,二小姐的病就渐渐不太好了。就连大太太,也是焦心的很。
众人议论声大了些:“这么说,那九小姐真是个灾星了。”
众婆子议论纷纷,丝毫没有感觉到,两条人影飞快的从头顶闪过。
徐澜之和张秉文两人行至无人处,徐澜之悄悄做了个手势,张秉文会意,两人分开行动。
徐澜之眺望了一下整个姜府,见姜府东南角似乎有些亮光,徐澜之约摸着大概就是姜知府的书房,寻着光疾步前行。
谁知越走越觉得不太对,这长长的甬道将内外隔开,那东南角的院子似乎是姜家内宅。
徐澜之转身便想走,可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翠微山上,那个柔弱又坚强的身影。
那日,她虽然狼狈,可看向自己的时候,嘴角带笑,双眼明亮,不带一丝杂质。
这样的女子,让人忍不住时常想起。
徐澜之犹豫了一下,还是纵身一跃,往西南角的亮光处掠去。
听雨轩之所以叫听雨轩,是因为这儿与其他的闺阁都隔开,占地也不算小。若只有一位小姐住着,则可以安静听雨。
徐澜之几步飞上听雨轩的屋檐,屏气凝神的听着屋里人交谈。
画扇轻轻叹气:“小姐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喝药的时候也避着我了。说是不想让人瞧见自己喝药苦到的样子。”
画扇不解:“可明明以前的药比这还苦上几分,小姐也没有抱怨过。怎么还不当着我面喝药了呢?”
碧桃笑笑:“画扇姐姐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定是怕你担心她。”
画扇想了想,确实每次进屋端药碗,都是空空的,可见小姐是全喝了的。
只要小姐按时的喝药就行。想起大太太锋利的眼神,画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碧桃见状,忙问:“画扇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冷吗?”
画扇不愿将自己的窘态说与碧桃听,忙问:“小姐叫你出府是为了什么事儿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能出府去看看。”
碧桃眼中露出一抹得色,见左右也无其他人了,这才小声的对画扇道:“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
画扇见状,连忙点头:“放心。我不会坏了小姐的大事的。”
徐澜之轻轻的掀开一片瓦,侧头倾听。
就听屋里丫鬟轻声道:“小姐叫我出去,是去找些说书人,把府上的事儿往外出说一说。”
画扇听了,皱眉不解:“可老太太说,不是不给再说那些事儿吗?小姐不怕老太太生气吗?”
碧桃轻笑:“老太太又不是小姐的亲祖母。怕的什么?”
画扇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碧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时辰不早了。我得回九小姐那儿了。画扇姐姐,您也帮我说说,叫我早点回二小姐处当差啊。”
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