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小陶马突然好端端的就崩裂了,碎成了无数块,碎块落地,接着又化成了一片粉尘,没有任何前兆,等我回过神,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捧灰土。这个变故让我心神一紧,放眼望过去,整个山坳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但小陶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崩裂成灰?
一种不安的情绪急速在心头蔓延,这肯定不是个好兆头。
微风仍然在不断的吹动远处那棵大树,除了风声,山坳寂静。小陶马的突然崩碎让我觉得是一种异常,但是大树两个月才出现一次,这次不抓住机会,我和老蔫巴就要在这里再等上两个月时间。
“近水,咋办?”
“没事,总归是个拼,这一路不是一直在拼吗?不差这一次。”我想了想,随后下定决心,一边朝大树的方向走去,一边对老蔫巴道:“你在下头等着,要是我回不来了,那你……你就自己按原路回去。”
“说啥傻话呢!”老蔫巴赶紧从后面拽着我,心急火燎道:“带上俺,俺这胳膊腿儿都能救命,带上俺……”
我不顾老蔫巴的阻拦,硬着头皮走到那棵大树底下,抬头一望,视线马上就被密密麻麻的枝叶挡住了。我费了很多口舌说服老蔫巴
,然后一把按住大树的树干。通天的大树,好像一条漫长的路,心头的危机感让我突然觉得,这是一条不归路。但是不论是不是不归路,我都要走,因为已经没有退路。
大树的树皮粗糙,很容易就爬上去一截,枝叶开始横生,攀爬更加容易了。耳边全都是叮当的树叶碰撞声,我尽力在爬,想早一点爬到顶端。无法估算这棵树具体有多高,不知不觉中已经爬了很高,地面上的老蔫巴已经看不到了。因为小陶马的突然崩裂,我始终提心吊胆,爬的非常小心,不过一直爬到这儿的时候,周围的情况还是正常的,我在一根横伸的粗大的枝杈上略一停步,自己安慰自己,小陶马的事情,可能真的是个意外?
“陈近水……“
一阵飘忽的声响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猛然抬起头,大树的枝叶之间零零星星的透过几缕月光。飘忽的声音穿透树叶的叮当声,清晰入耳。我听的很清楚,不知道是谁在喊我的名字。
紧张的同时,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全力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从古至今,通往自然天宫的路,有几个人知道?大老鼠被爷爷杀掉了,爷爷和莫天晴离开了,这条路本应该没有人迹,然而那飘忽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绝对不可能听错。
“陈近水……“
声音又一次响起,我全神贯注,这一下就察觉到,声音是从头顶的右上方传过来的,但是上边被茂密的树叶遮挡,我看不到发声的人是谁。不管是谁,这样藏头藏尾的装神弄鬼,十有八九没安好心,我就想着先下手为强,身子一挺,做好准备,朝着声音飘来的方向爬上去。
然而脚步刚刚一动,从头顶的左上方跟着飘来了一
道声音,那声音跟之前的声音没有分别,鬼里鬼气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的脚步随之放慢了,两个相对的方向都传出了声音,那意味着什么?
“陈近水,陈近水,陈近水……“
我这么一迟疑,大树中间顿时好像炸窝了,一道一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不断的传出,人声鼎沸,阴气凛然。好像有很多人藏在树叶里偷窥,发出鬼一般的叫嚷声。我已经爬到了这里,再退回去想办法,根本不可能,该走的路终究要走,躲不过去的。想到这儿,我身上的阳火一旺,朝上猛爬了一截。
按照我的观察,这一蹿至少能到达声音来源的附近,但是我移动的同时,那片连绵不断的声响也在不停的朝上转移,始终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爬了十几米,声音就上移了十几米。我不断的爬,声音也在不断的转移,追来追去,追的我情绪开始暴躁,感觉心烦。
那片声音就好像一群猴子,我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