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挺立在原地的竹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了,刀子带着劲风呼啸而下,我闪身避开,一拳猛砸过去,拳头重重落在竹甲人的胸膛上,收了第四尊铜鼎,力量非同小可,对方足足两米高的身躯被拳头贯穿的力量砸的连连倒退,我一击得手,反身又灵巧的从刀锋下面钻过去,绕到对方身后,抬腿在他腿弯上用力一蹬,竹甲人噗通单腿跪倒在地,但是这个人孔武有力,反手一刀,头也不回的朝我猛捅过来。
呼……
丑女人帮不上什么忙,一直在紧张的注视,直到这时候才找到机会,抬手又甩出一个玻璃瓶子,小瓶子飞舞到竹甲人面前的时候嘭的一声炸的粉碎,此时此刻,我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破碎的瓶子好像爆出了一团几乎肉眼察觉不出的气流,一下子扑到竹甲人的脸上。竹甲人单腿跪地,本来反抗的很激烈,但是被那股看不见的气流蒙住脸之后,立即又呆滞了,僵硬的挺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丑女人瘸着腿跑过来,手掌一翻,露出一根三寸长的针,顺着竹甲人的
脖颈后面用力按进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招呼我帮忙把竹甲人架在木车上,迅速离开了河滩。
我们沿着河滩边上的路走了很久,在一片小林子旁边停下来,那丑女人终于放下了心,坐下来一边重新包裹腿上的伤,一边跟我道谢。
“陈家的小兄弟,谢谢你了。”丑女人头也不抬,但是话一出口就让我微微吃了一惊,她咧嘴笑了笑,盯着我胸前,道:“现在的河滩上,谁不知道带着七门镇河镜的,是陈六爷的孙子?”
她说话很直爽,不加隐晦,让我又多了分信任和好感,我问她是什么人,丑女人在伤口上死死打了个结,想想之后抬眼看着我,道:“我不掺合河滩上的事,但是你出手帮我解了围,我不瞒你,我姓黄,熟的人都喊我黄粱婆。”
“黄家?大坡口的黄家?”
“没错,大坡口的黄家。”
我听了她的话,自己略微回忆了一下,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大河滩上除了三十六旁门,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号或者行事低调的人,没名头不代表没有本事,大坡口的黄家的能耐,整片河滩仅此一家。但是黄家做事一向不张扬,外界少有他们的传闻,我只是听人提过那么三言两语,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现在已经后半夜,到了老河口,可能暂时也做不成什么,干脆就坐下来跟黄粱婆继续攀谈。
“听人说过,七门陈六爷的孙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黄粱婆包扎完了伤口,把竹甲人从小车上抬了下来,竹甲人后颈被按进去一根针,不死不活的,没一点声息,接着,黄粱婆又开始收拾车上的小瓶子,一边收拾一边对我道:“我们黄家,一直都是织梦的。”
这绝对是个很新鲜的词儿,我继续听下去。大坡口的黄家和七门一样,人丁不多,黄粱婆得了祖上的真传,她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梦在人的脑子里,就像一件有形的东西,能硬生生的夺走,也能硬生生的重新输送回去。
“从河底挖出这块石头,弄出这个人,就是想夺他的梦。”黄粱婆指着竹甲人,她这么一说,我才真正明白,这个竹甲人虽然脸上蒙着绿斑,看上去像是一具久死不化的尸体,但他的确是个活人,在河底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黄粱婆说的一口土话,然而我却能听明白,夺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夺走的,是藏在这个人脑海中的一段记忆,梦是虚无的,却多少带着记忆里的碎片。
“他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在老河口的河道下面?”
“你,知道九黎的始祖蚩尤么?”黄粱婆想了想,道:“九黎的始祖蚩尤,传闻是兵器之主,当年从南域北上,和黄帝大战中原,蚩尤有七十二个兄弟,至少七八个都落在了这条大河里。”
除了我们七门,圣域,自然道之外,外人可能很少会知道九黎始祖蚩尤的真正下落,他们不清楚蚩尤与黄帝大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