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进我的前胸。背后的命图随即有了反应,上半身的肌肉一缩,锋利的刀子刺到皮肉里一寸深,就被卡住不动了。
这场变故让我心神一慌,那刀子蓝汪汪的闪着亮光,明显涂着毒。山羊胡子趁机甩脱,打着滚朝远处跑了,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周围随之变成了淡蓝色,连流出来的血也泛着蓝色的光泽。
嘭……
这时候,重瞳再也挡不住发了疯的老疯子,被一拳砸在胸口上,有命图护身都不管用,他噗的喷出一口血,身子麻袋样的倒飞出去,挣扎着想翻身爬起来,但老疯子疯癫之下出手太重,一拳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山羊胡子逃命去了,怪异的笛音已经停止,然而老疯子后脑上那张黑色的脸却仍在肆虐。老疯子痛苦到了极点,打伤重瞳之后,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滚动,嘴里连声大吼,来回滚了几圈,站起身就一路狂奔出去,瞬间跑走很远,追都追不上。
“我们快走!”张四野皱着眉头,老疯子已经追不上了,他也无可奈何,只想从困境中挣脱出去。这个人跟我想象的一样,身手非常出众,代替老疯子在前面猛冲。山羊胡子和重瞳都不能近身,下头那帮人时追时退,跑出去大概有两里地左右,一帮人蜂拥而来,那是张四野的同伴,我们汇聚到一起,力量顿时壮大了很多,随后就彻底冲出
包围。
尽管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我看得出,张四野这个人是很顾朋友的,始终没有丢下我们。一直跑到红林渡口,我们乘船顺河而下。张四野站在船头一直眺望着,可是老疯子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我拉开前胸的伤口,泛蓝的皮肉已经蔓延了一圈,咬着牙把坏掉的皮肉割掉,挤出毒血,又细细的上药,伤口弄好的时候,额头见汗。
小船走水几十里,一帮人先后上岸,就在河滩不远的地方驻足。张四野那帮伙计都是孔武有力的壮汉,水性精熟,徒手入河就能抓到鱼,前后逮了几十条,在岸边烧火烤了,可能都是走水的人,喜欢喝酒,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凑在一块吃鱼喝酒,气氛很热烈。
但是张四野始终眉头紧皱,我们交谈了一下,他对我不藏私,说这次来大河滩,的确是因为十八水道的老总把,还有河道令牌而来的。
“你认识老疯子?”
“我不知道。”张四野喝了口酒,道:“只是怀疑,怀疑他是不是就是当年走失的老总把。”
十八水道,对我来说是个有些陌生的词,出来行走这么长时间,头一次听人说起。张四野跟我解释,讲了讲十八水道的来历。
从中原地区的大河,再向南的长江,是两条横亘中国的大河,长江以南,水路密布,从古至今,围绕这些水路讨生活的人层出不穷。黄河,长江,洞庭,洪泽,淮河,这些大的河流湖泊,草莽江湖人因为利益和生存聚集在一起,大大小小的势力有很多。
张四野所在的漕帮,其实早已经销声匿迹了。明清时期,中国的文化政治中心在北京,而当时政府的财政收支中心是在东南地区,每年要有大批的粮食和官银从东南各省运送到首都,这样的押送被称为漕运,主要
依靠贯穿南北的京杭大运河。最初的时候,漕运完全由官方运作,但是沿河两岸的绿林响马太多,时常都会纠结起来打劫官船,到了后来,官方拉拢一部分绿林响马,给予他们官职和丰厚的报酬,以匪制匪,让他们负责漕运,这批被拉拢的人,就是漕帮的前身。
这些水道之间,各有各的势力范围,本来是没有瓜葛的,大家靠水吃饭,互不侵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变化太大,尤其是清末辛亥革命前后,再推移到民国,始终战乱不断,各地的大小军阀割据一方,压榨当地的绿林还有水道势力。被逼的没有办法,各地的水道势力就开始串联,想拧成一股绳子,好生存下去。
水道结盟,本来是件好事,但那么多水道,那么多人,有本事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