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就再也忍不住了,跑过来道:“那口井,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至今还要牵扯到我们身上!”
“那就是你们胡家做的好事!不找你们去找谁!”
“你们给我回去!”胡家老头儿转头呵斥几个本家的子弟,他的脸已经青了,不知道是被村里人气的,还是被自家几个小辈儿气的,但他还是强忍着,跟村民们解释道:“老井出事的时候,连我爷爷都还没出生,那些事传到今天,谁还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这几年,村子里一出事就找我们胡家,要是能有办法,我会眼睁睁看着不管吗?大伙儿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胡家老头儿虽然很生气,不过耐心的劝说,其实,村民们急归急,也并非完全不讲道理。胡家老头儿极力克制,终于让村民们消了大半的火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钱,重新塞回对方手里,道:“死的人死了,活着的还是得活着,把这个带上,给人家家里捎过去吧。”
“算了算了。”村里也有上了年纪的人,摇头叹息,对几个年轻人道:“都是很多年的事了,现在真的说不清楚,你们气消了就走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村里
人带着气,但胡家老头儿始终很忍耐,最后火气消的差不多了,一群人转身离开。他们刚刚一走,胡家老头儿就砰的关上大门。
“快来快来!”小九红拼命朝我摆手,趁着刚才村里人和胡家老头儿斗嘴的时候,她在砖墙上挖了个小洞,等我凑过去,她就道:“你看到没?胡家那老头儿刚才气的不行了,不过硬生生忍下来而来。”
“这怎么了?遇见人时不常跑家里闹闹事,脾气再好也忍不住。”
“你看吧。”小九红神神秘秘一笑。
我凑着小洞朝院子里望过去,弥勒也要挤过来看。我看到胡家老头儿关上院门后就把几个小辈人朝后院赶。他穿的是乡下常见的那种土布缝制出来的大裤衩,一条裤管足足比腰都宽,又舒服又凉快。但是当他转过身的一刻,从一条裤腿里,猛扎扎的弹出来一截尾巴。
“这他娘的是什么!”我一下子惊呆了,胡家老头儿身后冒出来的那截尾巴清晰可见,比小擀面杖粗那么一点,上面长着一层绒毛:“这到底是什么!?”
我顿时就明白了小九红的话,明白了她为什么说胡家老宅里住的都不是人。胡家老头儿看着很正常,但是这截尾巴一露出来,立即就让他整个人显得妖异。
“看清楚了吧,咱们先走。”小九红拉着我就跑。
“那到底是什么啊。”我满心都是疑惑,一边走一边问道:“是黄皮子?是狐仙?”
我就想着过去听过的一些民间传闻里头,狐仙好像都姓胡。但是小九红道:“要真是狐仙也就算了,至少还能说的通,可是胡家不是狐仙啊。”
不是黄皮子,不是狐仙,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冒
出来一截尾巴,我脑子顿时又乱了。但是同时也意识到,红娘子的话果然是没错的,黄沙场胡家有隐秘。
“我就知道这么多,胡家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
我们仍然跟着村里的人,胡家,老井,村子,这三者之间好像有什么牵扯了多少年的恩恩怨怨,至少得把这些都先搞清楚。今天的事情足以说明,村子里的那些人没有多少城府心机,找到机会套套话,估计能问个明白。
村民们重新走回了老井旁,井底还是干涸的,他们愁眉不展,但是没有人再轻易的下到井里去一探究竟。弥勒拿着水瓶还给村里人,顺势就坐下来跟他们聊,这货长相很憨厚,嘴皮子又利索,给人印象不错,一来二去就聊熟了。他带着目的跟人聊天,扯了一会儿,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老井还有黄沙场胡家。
“村里这口井,是胡家祸害的?”弥勒问道。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满脸胡茬子的年轻人气性最大,别的人都气消的差不多了,只有他还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