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旁门里,活鲁班是其中一家,他们和纸人章家里差不多,原本都是正经的手艺人,因为机缘巧合,踏入江湖,又融入到三十六旁门。活鲁班家自称是真正的鲁班嫡传,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他们家的手艺一代一代传下来,非常精熟高超。
我和弥勒揪着瞎子老头儿就走到路边上,瞎子老头儿哼哼唧唧的装死狗,什么都不肯说,弥勒问他是不是活鲁班家里的人,但是瞎子老头儿不答,就这样问了几句,我就火了,从弥勒身上拽了根绳子反绑住老头儿,然后硬生生的吊在树上。
“该说什么,就说了吧。”弥勒笑眯眯的望着老头儿,道:“少吃点苦头。”
“哼哼。”瞎子老头儿被吊的很难受,但是嘴巴跟石头一样硬,睁着那只没瞎的眼睛,噗的吐了口唾沫:“我提头混饭的时候,你们两个崽子还在娘肚子里,想吓我?”
“我不吓你!”我掏出身上的刀子,一步走过去,刺啦撕开瞎子老头儿的上衣,刀口逼住他的心口,一个字一个字道:“你再嘴硬一句,我剥你的皮!”
“你试试……”
我一咬牙,刀子朝前一捅,刺进去二指深,用力朝下一拉,瞎子老头儿胸口上顿时被割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我的脸都涨红了,脑子有点热,假如这个瞎子老头儿还是嘴硬,什么都不肯说,我想我真的可能会捅死他。
“说不说!”我继续加力,对这样随意作践别人性命的人,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恶人恶,怎么治他?只有比他更恶,我拿着刀子接着割
,那道深深的刀口不断延长。
“说……我说……”瞎子老头儿哆嗦了几下,终于被吓住了,狠心杀人的人,不一定就不怕死。
我收回刀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弥勒就让我消消气,说跟这人生气不值得。我开始问瞎子老头儿,让他把轿子的事情说清楚。
弥勒说的没错,这瞎子老头儿是活鲁班家的人。他们的轿子,叫阴阳轿,据说是提前扎好框架,然后用整张的人皮蒙上去,再安上四个短腿木头鬼,跑的飞快,这种轿子能坐人,也能坐鬼,从坟地里穿过都不会被脏东西跟上。比马跑的都快,过去活鲁班家里的头面人物出远门,从来不起码坐船,都坐这种轿子。
我问起七七,瞎子老头儿就迟疑了一下,我唯恐他会说谎,又拿刀子逼。瞎子老头儿被反绑着扭成麻花样,在全力躲着我手里的刀,一边大声辩解,说他真的不知道七七在什么地方。
但是毫无疑问,七七是被活鲁班家的人带走的。
“为什么要带走她!”
瞎子老头儿不是活鲁班家的掌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这段日子,活鲁班家里一直跟三十六旁门的陆屠夫家族联手做活,就在这片槐树林子里剥皮做轿子。
“这就真稀罕了哈。”弥勒一直在听,这时候就忍不住插嘴道:“陆屠夫家的前三代的掌灯是怎么死的?不是你们暗中找阴山道还有纸人章家的人借的荷花婆?把人堵在澡堂子里弄死的?这事是世仇,这几十年里头你们清算完了?陆屠夫家里还会跟你们联手哦?真滑你娘的大稽。”
“真事!是真事!”瞎子老头儿看看自己胸前不住流淌的鲜血,语气就慌了,连声解释,他说事情的确就是这样,槐树林里剥人皮的那个壮汉子,是陆屠夫家的人。
“两家世仇!怎么说联手就联手了!”
瞎子老头儿
像只癞蛤蟆,必须问一句才会说一句,被逼的没办法了,他才交代了一个事情,这个事情让我有点吃惊。
黄河滩三十六旁门的事情,我曾经听八字眉说过。时过境迁,七门不是原来的七门,三十六旁门也不是原来的三十六旁门,三十六旁门里公认的头把,黄沙场的胡家已经吃了公家饭。和七门一样,三十六旁门早就散成一盘沙子,各顾各。
但是就在前段时间,有人暗中串联,把三十六旁